没想到荆楚竞是这么一个拘礼深沉,把什么都看得很重很重的人。
荆楚无话可说,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是出自本心的,因为他确实什么也不想说。
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骂一场。
他并不恨吴越,因为吴越只不过是个流言的传播者,没什么可恨的。
他只是恨那个偷听偷看的人。
那个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很高,所以荆楚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蒙面大汉,那个使木剑的蒙面大汉。
那人的武功高得令人难以相信,而且那人确实是在天明时分出现的,会不会是他干的呢?
“荆兄,咱们谈谈香木剑派的事好吗?”
吴越讨好地媚笑着,想转开他的注意力。
荆楚一惊而醒,摇头道:“先不忙谈香木剑派的事,这件事迟早你也会告诉我的。因为你一定也是某个组织的首脑人物,香木剑派的出现,对你也是一种严重的威胁。合则可以一拼,分则必败无疑,只有你我联手增强实力,才能躲过香木剑派的这次打击。”
吴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分析得十分透彻。只是荆兄又是怎么知道,吴某是某个组织的首脑人物呢?”
荆楚不答。
他不需要回答,傻子也能知道这些的。
于是吴越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荆楚道:“请你接着讲我父亲被杀的真相,我希望你能全部告诉我。”
吴越叹道:“你真的想知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会放过真凶吗?”
“你知不知道,那天令狐一招并不是真的一个人去的。令尊也不是一招败阵的,实际情况是——令尊胜.了!”
吴越的话音很轻,但在荆楚听来,却无异于晴空霹雳一般:“我爹胜了?”
吴越点点头,认真地道:“不错,胜的是令尊。当时我们的人也四下埋伏着,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令狐一招身后尚有四人,其中有一个华服大汉是使木剑的,曾经在半月前的鸿宾楼上出现过,那人的名字叫莫雨村。”
“莫雨村?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荆楚感到自己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会见到他的。这个人的事,咱们慢慢再说。……
令尊和令狐一招交上手时,令狐一招的确大占上风,而且也确实在第三十九招上将令尊击倒,用的是‘大香掌’,也是击在心口。但令尊倒地后,旋即跃起,撑开了离魂伞,大叫道:‘令狐逸,咱们再来打过!’……”
荆楚死死地盯着吴越的嘴唇,似乎想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吃下去。
“令狐一招当时笑了一声,说:‘荆傲雪,便是用兵刃,我也一样胜你。’说完便迎了上去,但令尊将手中的伞旋了一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令狐一招好像受了极大的恐吓,退了好几步。莫雨村等人也都连连后退,双目圆瞪,好像已着了魔。令尊转动着伞,一面转动一面大笑……”
荆楚眼中闪出了狂热的光芒。
毕竟,那个大笑的人是他父亲啊!虽然他一直没见过父亲的面,但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应该就是这样一个边搏斗边大笑的人。
“令狐一招等人好像越来越支撑不住了。但也恰在这时,令尊突然停住了,身子也已僵硬,令狐一招和莫雨村二人都趁机跌跌撞撞地逃开了,另三个人则仆地而亡。
令着又站立了好一会儿,突然收伞,口中鲜血狂喷,仰天摔倒在地……”
荆楚忍不住惊讶起来:“啊——”
吴越慢慢道:“事情并没有算完……令尊已倒下,令狐一招和莫雨村又已逃跑,我们的人当时正想上前去看看,荆傲雪却大叫一声,跳了起来,骂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竟敢暗算你荆太爷?’骂完这句话,突然又有许多暗器飞向他,令尊本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时又怎能抵御这许多凶狠歹毒的暗器?他很快就又倒下了……”
“谁暗算我爹?暗器是谁的?”
荆楚嘶声悲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