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晶笑道,“傻哥哥,天这么黑,怎么数呢?我看不清它们。”
吴畅笑了:“我倒忘了,以为你与我的眼睛一样明锐呢。”
尤晶惊问:“你能看清楚它们?”
吴畅说:“以前不能,现在可以了,我从那些医书上学到不少东西,‘它们’争着向我献殷勤。”
尤晶甜吟吟地笑起来:“你又骗人了。”
吴畅似乎在想别的心事,严肃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忽道:“雪妹,你别认性了,现在有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假如你慧质兰心,几天之内我就能把你造就成武林苛葩,机不可失。”
尤晶见他如此庄重,不由激动神往了,成为“百花仙子”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小声问:“什么机会?”
吴畅道:“龙家的这个花园地脉属阴,涡流极强,园内花种正好一百二十,暗合了山川木精聚会之数。今晚子时,三山五岳的花气将在此一聚,你趁此可摄取它们的精华,练成‘百花仙功’。”
这可有些玄了,尤晶怀疑地问:“花气又不是人,它们还会相聚吗?”
吴畅说:“天上的云彩也不是人,四面八方的云气何以能相聚?”
尤晶信服地点点头,说:“我还是看不见园内的花儿呀。”
吴畅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成全你吧,到屋里拿两个茶碗来,我造一个‘小太阳’你看。”
尤晶更惊异了,高兴地进屋子里去拿出来两个白茶碗,递给吴畅。他觉得他神秘极了,人能造“小太阳”,这可是千古奇闻。
吴畅把两个茶碗合在一起,构成一个不大规则的“球”,说:“这园里的花排列极有秩序,很好查,我们从这边查即可。你要睁大眼睛,记住它们的样子,这很重要,对花的形象你若能过目刻骨铭心,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尤晶笑道:“这可巧了,我最爱花呢,心中的花样不会少于二百种,也许我早已认识它们了,不用记了。”
吴杨笑道:“该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吗!”尤晶俏皮地说。
吴畅微笑了一下,说:“开始了,你要留神。”他双手把合好的茶碗捧起,施展“金丹比光”心法,把光气聚到茶碗上,顿时,合在一起的茶碗光芒万丈,正如中午的太阳一样发出白炽的光。
尤晶喜极了,欢跳带蹦地笑了。吴畅立即示意她查花、识花,尤晶依言而行。
两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尤晶把花查完。吴畅收起神功,有些疲倦地问:“多少种花?”
尤晶笑道:“一百二十种吗。”
“记下了没有?花色,花样。”
“我只需记下三种花就可以了,那些以前就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好样的,没白费我许多精神。”
“你累吗?我觉得你好象有气无力的。”
“累是暂时的,一会儿过去了。这多亏是我,换了别人,这么耗光,非灯枯油尽,死于当场不可。”
“早知这样,那我就不要这个机会了。”
“你真是个傻姑娘,机遇难求呀!有的人一生也未必能碰上一个机会,碰上了就能改变你的命运。这是金难买的。”
尤晶不以为然地说:“又怎么能知道这机会不带来厄运呢?”
吴畅说:“放弃这机会,就一定有好运吗?我们可是向着好处奔的。”
“你别跟我说话了,快静一会吧。”她关心地说。
吴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吱声了。
片刻,他恢复了过来。注视了一会儿尤晶,说:“你走进花丛去,时辰快要到了。身体安静站立,肌肉毛发无不放松,越松越好,意想自己变成东海一滴透明的水,滚动在无数的花瓣上,晶莹闪光;再松弛,使自己进入飘飘扬扬、飞洒自如的境界。一切若有若无,周身毛孔洞开,排浊吸清,把天地间的正纯的花气全吸入体内,变成自己的精华;再往后,你就任其自然。不过要特别注意的是,那滴‘明水’滚到哪种花上,你要忆哪种花的模样,不可混乱一气,否则练的就不是‘百花仙功’,而是”一花‘或’乱花‘功了。“
尤晶神色庄重地点点头,心中兴奋无比,但也有点儿惧怕或者是紧张,有点上战场的味儿_她小心地走到花丛中,面北站立,双臂自然下垂,两脚并在一起,身直立,目视前方,然后双目轻闲,静听自己的呼吸,从腰部开始放松,愈来愈松,越来越静,飘兮忽兮,恬恬冥冥。一般人初练内功,不管你多么聪明纯净,是不可能没有杂念的,有的人练半辈子未也必能除去杂念,一灵独照。尤晶一开始就能极大限度地放松自己,进人深静,是吴畅用无上的内气控制了她的“识神”,让她杂念不成,这就是有高人指点的好处,能事半功倍。
吴畅本是不懂得这些的,这都是刚才坐在医书上练功的偶然收获。别看只有几个时辰,却远远超过在胡元身边十几年所学。这是他所意想不到的,可谓福从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