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就脏了?!
思及此,他鼻子凑近肩头布料,狠狠一嗅。
继而,很快撤离,屏了屏呼吸。
连续多日逃来窜去,流汗出汗,就没洗过澡,是有点不大好闻。
当然,是有一点而已。
他心理活动间,展云飞固执道。
“这并非惹不惹脏的问题。”
他头发会乱的。
乱了,就不好看了。
李相夷不明他在在乎什么,“那是何问题?”
“是……”展云飞没好意思说,沉默下去。
李相夷忖了忖,提议道。
“要不我们赌一局,比一比剑。”
“谁输了,谁——”
他忽然卡了下壳,记起出门前,李莲花的千叮咛万嘱咐。
“凡决定之前,先考虑一下别人的未来。”
“尤其是那些不放在心上的打赌。”
“这世上,有那么些人呢,是会记一辈子的。”
他心头蓦地一触,临到口边的话,“谁从此以后就不梳头发”。
变成了,“谁就三个月内不准梳头。”
他自知自己断不会输。
若赌约一出,以展兄弟之真性情,万一真当了真怎么办。
自己事了拂衣去,却叫人一辈子不修边幅。
且从姻缘上来说。
这要是有个姑娘,瞧上了他,又因此而弃了他。
岂非误了人的美事。
不行,这可不行。
还是,不要那么长的时间好了。
“你看如何?”他道。
展云飞考虑了考虑,“也好。”
输了的话,他心甘情愿送头巾绑人。
但绝不能,自己散了头发去绑人。
于是乎,他们把蒋大肥架到一边,点了他的定身穴,让他一动不动待着。
他们则在竹林里,比起剑来。
竹叶伴着太阳的细碎光影,潇潇坠落。
李相夷一剑若雷霆般,迫近对面。
展云飞下腰错开锋芒,一剑凌然上挑。
剑尖落空,只触及了一片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