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江羿绵站直身体,盯着他,眯了眼睛,“手机我没收。你最好没把这些照片上传到什么平台上,不然,倾家荡产的人,就是你了。”
陈望远惊恐地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哥,你放过我。”
被钝力击中的左脸已经开始变红,原本还算清秀的脸现在变成了小丑。
江羿绵微微低头,指着那块红肿的皮肤,警告道:“以后看见黄杨就躲开点,再让我发现你看他,我就要打你,打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陈望远使劲把脑袋后仰避开江羿绵的指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江羿绵掏出兜里的手机,当着陈望远的面,把指纹锁换成了密码锁,输密码的时候还特意展示给他看。
“看到没?”
很简单的一组数字,,陈望远看得很清楚。
“看,看到了。”
江羿绵又把应用锁点开,各个软件试了一遍,确定不需要再更改密码,才把手机放回自己兜里。
“今天下午4点,三运动场室外篮球场,来拿你的手机,如果你没把照片乱传的话。”江羿绵嘴角一勾,居高临下地看他,“传了的话,你拿到的就是别的了。”
陈望远唯唯诺诺,“好,好的。”
看着对方那副窝囊的样子,江羿绵松开手,嗤笑一声,“滚吧。”
说完还贴心地给对方让了路。
陈望远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江羿绵独自在走廊尽头站了一会儿,才回教室找黄杨。
拍摄已经结束,黄杨一个人坐在教室后排,正在看相机里的照片。
大概是嫌热,他脱掉了黑色的夹克,露出里面那件姜黄色的v领短袖。
他低着头,因为向前倾撑着桌面的动作,上半身的衣服微微往下,露出了尖尖的锁骨头。
以此为源头的锁骨像两条山脉,慢慢延伸进布料里。
山脉生长时带出浅浅的窝沟,像一汪白色的湖水。
江羿绵眨眨眼,把视线从湖水那儿挪开,却马上又对上了黄杨的手臂。
那是和江羿绵存在明显不同的手臂。
细瘦的白嫩的手臂,就算因为用力握紧相机鼓起了肌肉,依然透露出一种易碎和脆弱感,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江羿绵又想到黄杨的小腿——因为喜欢短裤睡觉而经常被看见的小腿,那也是和江羿绵完全不同的肌肉和线条,也是细白的,笔直的。
如果说江羿绵在东屏山上捡到的那根棍子是当时所有树枝里最完美的,那么黄杨的腿,就是江羿绵见过的所有人类的腿里最完美的,无论男人女人。
即使江羿绵并没有真的特意看过多少男人或女人的腿,他也有这种直觉。
还有黄杨的嘴巴,黄杨的睫毛……江羿绵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现在他的大脑却像中了病毒,把记忆里被忽视的关于黄杨的点全部放出来,一个接一个,还是无法取消的弹窗广告。
站在教室门口发愣的人突然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袋里的东西甩出去。
黄杨似有所感的转头看向后门,看到是谁之后轻轻笑了一下。
也许我感冒了,江羿绵想,处理器受潮或者信号不好,不然为什么杨哥的笑突然变成了0。5倍速?
“回来了?”视线里0。5倍速的黄杨对他说。
江羿绵的反应也变慢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黄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