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他听到自己说。
被按了倍速的黄杨还在笑,“这边已经拍完了。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江羿绵听到自己说。
他的异常终于引起黄杨的注意,座位上的人放下了相机,又站起来,看起来是要往这边走。
本来就反应慢的江羿绵像被按了暂停,盯着越来越近的人,一动也不动。
0。5倍速的黄杨终于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头看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江羿绵的视线落在对方轻轻张合的嘴唇。
被病毒破坏的大脑调出一段几秒钟的语音,是厕所里痴心妄想的陈望远。
“那白白的皮肤,那粉嫩的嘴巴,你就不想亲他不想抱他?”
江羿绵的脑海里紧接着窜出一个想法:想亲。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江羿绵睁圆眼睛,突然后退一步。
等着他回话的黄杨不明所以,皱着眉喊了一声,“江羿绵?”
江羿绵呼吸急促,把视线移到黄杨的眼睛里。
那里面清楚地倒映着一个黄色的人影,是他自己,是慌乱的江羿绵。
“你怎么了?”黄杨轻声问。
我怎么了?江羿绵心跳如雷,我和偷窥狂一样痴心妄想,我……喜欢你。
原来我喜欢你。
怪不得,原来所有的偏心是偏爱,所有的不满是吃醋,所有的委屈是得不到回应。
所有的特殊是因为喜欢你。
一颗在冬天种下的种子,藏过一个季度的低温,终于在温暖的被人拿来形容爱情的四月,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江羿绵?”
黄杨又喊了一声。
江羿绵看着黄杨,眼睛一瞬也不敢眨。
“嗯。”他听到自己发软的声音。
黄杨抿着嘴,伸手去摸他的脑门,“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羿绵半阖着眼睛,微微低了一点头。
黄杨很轻易地就摸到了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
江羿绵眨眨眼,头不烫,心里烫。
收回手的黄杨很疑惑,“那怎么呆呆的?”
总不能告诉你我终于发现自己喜欢你了吧,这也太不正式了。
江羿绵咧开嘴,露出黄杨熟悉的笑,然后给了一个好像挺合理的理由,“拉屎拉的。”
傻子是开窍了,但是傻子还是词儿少。
黄杨一瞬间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