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寸头眯一只眼,举起右手冲他做了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换下来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挂上去的,因为什么?
余让忽然意识到,昨晚在教室外撞见的事情大概比他自以为的情况严重了一些。衣服应该是在被盛燃拖走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结果被完事后的两人发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升旗台上的一幕无异于失物招领,或者说,目标锁定。
午休间隙,余让又看到了那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晃荡在教室门口,视线时不时瞟进来,意味难明。
“他俩来回三四趟了,好像在找人。”郑鹏鹏一有空就凑过来,小个子男生总是受欺负,他在这没朋友,所以逮着新人就充老油条,“我告诉你啊,在这里有两拨人千万不能得罪。一拨就是他们,孟宇麟和肖力。”
余让对他的叨叨念难得有了回应:“寸头叫什么?”
“孟宇麟,黄头发的是肖力。”郑鹏鹏低着头佯装翻书,不敢正视他们,只小声嘀咕着,“他俩都是镇上的,家里包水库开超市,很有实力!”
余让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还有另一拨人,也是高三,”郑鹏鹏趁热打铁显摆自己渊博的见识,“那拨人跟他们是死对头,老大叫盛燃,半年前来的城里人,打架超猛,超级不好惹。”
“盛燃?”余让没觉得意外,只是觉得老大跟不好惹这俩标签都跟他不太贴切,毕竟这人今天一早还帮他栓了吓人的狗子。
“不过盛燃一般不会主动找事儿,”郑鹏鹏对他评价挺高,“他是个文明人!”
余让心说真有意思,文明人拿西瓜砸人家脑袋。
西瓜……
余让想起什么,猛地俯下身,伸手在桌肚里鼓捣。
“你找什么?”郑鹏鹏反坐在他桌前,探过半个身子凑热闹,余让摸了半天,在指尖触碰到某个冰凉的物体时,突然僵住了。
他把不锈钢叉子抽出来,横在课桌下静静端详着。
“发什么呆?”外头的两位终于离开,郑鹏鹏呼了一口气,晃晃余让的手臂,“红绿灯,你看什么呢?”
外号的主人茫然抬起头,与面黄肌瘦的同学面面相觑,他想起了昨天站在讲台上的一幕,当时他就盯着这一头枯燥的头发做完了无人在意的自我介绍。
“你看我干嘛?”郑鹏鹏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嗯?”余让脑子里空白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这一天他都过的浑浑噩噩,总觉得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似乎有人在默默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