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二人都是哪里人氏?何时入的军?”
“我二人都是广阳安次人,前番那黄巾贼进我村寨,掠了我村三十多个青壮充了壮丁,我与弟开亦在其列。后随副将邓茂攻打主公,被主公生擒,后被李曼将军挑中,随主公来此。”
“哦,这么说你们二人都是兄弟?”
“是的,冰年长几岁添为兄长,开为吾四弟。”
“哦,营内还有同乡吗?”
“没有,他们都没有被选中,此次能随主公来此,皆是李曼将军精心挑选的精壮之士,冰兄弟二人侥幸通过,有幸追随主公来此建功立业,实是万分荣兴。”
“嗯,待明日,你二人当努力杀敌,到时候论功行赏时,宁自当会为你们向朱将军请功。”
“谢主公。”二人赶紧起身回道:“吾兄弟二人自当奋勇杀贼,以报效主公。”
“呵呵,记得杀贼立功前,先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不然有功没命去花也不是什么美事。”方宁边说,边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好了,我就不和你二人说了,先进去睡了。”
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伸伸手,踢踢腿,“咯吧咯吧”地扭了几下脖子,感觉是一身舒畅。
“嗯?”方宁轻嗯了声,对着那张冰问道:“今日是初几了?”
“报主公,今日已是六月十七了。”张冰愣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道。
“十七?十七应该是还有点月影的啊,天怎么会这么黑?难道要下雨了?”方宁奇道。刚坐营门外没怎么觉得,因为四周都是火把,把个营地照得通明,几乎与白天无异倒是没怎么觉得,可是刚扭脖子的时候,抬眼看天,确是现漆黑一片,连半点星光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抬眼看远处也是如此。
“这?!!”方宁心中微突,急道:“张冰,你与我去叫方将军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见方宁语气突然转严肃,那张冰倒也不怀疑有他,应了声是,就急急忙忙向方悦营内跑去。
方悦的营地离方宁这倒也不是很远,只一会,方悦就快步走了过来,见方宁立于门口,仰头似在观天像,方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遂问道:“不知主公深夜相招有何要事相商?”
“哦,闻广来了,且随我来。”方宁当先进了营帐。
二人相坐定,方宁考虑了好一会才道:“宁刚夜观天象,有墨虹起于西北,漫天而来,此乃凶杀之相也,宁坐卧不安,遂请闻广过来相商,以宁观之,此凶杀之兆当是应于今明夜也。”
“嘶!”方悦轻吸了口气道:“主公此话当真?”古人多信迷信,对于这种事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是根据这一点,方宁才编了个谎话说今夜有凶杀之相,要不然怎么跟他们解释什么天气学,以及刚才那无由头的心里预警。
“虽不中,但应有七成。”方宁也不敢把话说死,只说了个大半数。毕竟方宁也不是什么真的预测专家。
“那以主公之见,此消息是否需要告诉朱将军?”
方宁考虑了一下才道:“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朱将军,免得被些小人告以大战在即,惑乱军心之罪,此罪可大可小,若是朱将军不理则是不了了之,若追究起来,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我们何苦为了一句没来由的话而惹此杀身之祸。我们自己部曲整备好就够了。”
“是,主公且稍待,悦去去就来。”方悦爬起身,就快步出了营门向自己营帐走去。
半个时辰后,方悦才匆匆走了进来,也不管方宁的惊奇,拨亮了一侧的油灯,走到帐中间处却是呼啦一声打开了副地图来,方悦跪坐于一边,指着地图对方宁道:“主公且看,此处即是颖川,此处即为我们大营处,往西南三十里为颖阴,东为许昌,往北即是长社。”
方宁细看了看地图,指着地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细线道:“这些线可是代表河流?”
“正是。此为颖水分支,四面环绕住颖川、颖阴、许昌、长社四大城,此为天险也。”
“天险?如此险峻毫无退路之地,守住才为天险,若守不住即是为绝地了,连逃亦是无路可退了啊。”被方悦这么一说,方宁终于知道自己心内的警兆是从何而来了。
“这主公此话确是让悦费解。”
“唉!”看方悦那费解样,方宁也懒得跟他解释,自言自语道:“五月末,波才败当南太守赵谦于召陵,尔后于朱将军之前赶到颖川郡,连战六天不下,而今日闻朱将军言,那波才又于六日前以是围皇甫将军于长社,难道那波长真会分身术否?那波才真身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