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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知灼见(第1页)

众人都陷入沉思,一个个五味杂陈,低下头去。张明远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明哲与惠松面面相觑。道空叹了口气,看向费无极。

费无极道:“《周礼·职方氏》记载:当时天下‘九州各有镇山,恒山,正北并州镇山’。《诗经-尔雅·积山》也称‘恒山为北岳’。北魏郦道元所作《水经注》载,‘又东南过中山上曲阳县北,恒水从西来注。之滱水自倒马关南流与大岭水合,水出山西南大岭下,东北流出峡,峡右山侧,有祗洹精庐,飞陆陵山,丹盘虹梁,长津泛澜,萦带其下。东北流注于滱。’由此可见,恒山之地,溪流飞瀑,颇为壮观。”

张明远道:“恒山西控雁门雄关,东跨河北,南接五台山,北临大同府,连绵数百里。当年古人登临此山,可俯视真定府和太原府,山势苍茫,气象万千。古者天子巡狩,常以岁十一月至于北岳,侯伯皆有汤沐邑,以自斋洁。周昭王南征不还,巡狞礼废,邑郭仍从。”惠松惊叹不已,原来张明远和费无极引经据典,读书颇多。

费无极问张明远道:“师兄,在东京时,我倒留意过有关大山名川的记载。沈括所作《梦溪笔谈》载‘北岳恒山,今谓之大茂山者是也。半属契丹,以大茂山分脊为界。岳祠旧在山下,石晋之后,稍迁近里。’此话怎讲?”

张明远道:“契丹人对恒山也是垂涎三尺。他们自然明白,雁门关实乃兵家必争之地,恒山又易守难攻,距雁门关不远,岂可等闲视之。”

费无极又笑道:“孔子编《尚书中所云,‘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月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可见北岳也为孔夫子所推崇!孔夫子此人被奉若神明,尤其中原帝王将相更是顶礼膜拜。孔夫子都对北岳恒山如此推崇,可见一斑。”

张明远挠了挠后脑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我倒听种溪说过,他说我大宋有个大画家叫做郭熙的,他的《早春图》世人皆知。郭熙早就有精妙说法,他说,‘泰山如坐,华山如立,恒山如行,衡山如飞,嵩山如卧。’这五岳实乃中原名山大川之至尊。如何不心生敬意,如何不顶礼膜拜。难怪泰山封禅为历代皇帝所爱,也是仰慕大山之雄伟。难怪杜工部也感慨万千道: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惠松道:“没曾料想,你终南山弟子皆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之辈。如此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可见‘读书破万卷’自然‘下笔如有神’了。”

费无极道:“你也用了杜工部的诗句,也是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了。”此时,众人开怀大笑,更相和睦。

道空道:“我恒山派虽处两国交锋之地,可心往大宋,梦回东京,魂系中原。不知将来如何,还望大宋出师北伐,收复失地才好,让我汉人也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明哲道:“许多中原门派可能早忘了我恒山派,不过也没什么。天下一家,何必在意那么许多。汉人、契丹人、党项人、吐蕃人、大理人、女真人、回鹘人,皆是蓝天白云下的子民。虽国不同,君有别,地域分东西南北中,语言文字习俗,皆是五花八门,但大可合同为一家,世代友好。少了刀光剑影,互相杀伐,岂不惠及天下苍生,也是帝王将相大大的功德无量了。”

张明远斩钉截铁道:“所言极是,可我却不能这般豁达,让我张明远寄人篱下,很难做到。如若有朝一日,终南山也被西夏所占,我当以死谢天下!”

“什么!”费无极大惊失色道:“师兄你疯了吗?一派胡言,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要长命百岁,看到大宋一统山河。”张明远点了点头,神情肃穆。

惠松道:“但愿我大宋一统山河,我恒山派就可以与中原各大门派华山论剑了,到那时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恐怕江湖也寂寞许多。虽说江湖寂寞了,可贪官污吏也不少,我等也好替天行道,也是何其快哉,故而江湖也是不甘寂寞。就怕天下大乱,江湖也会陷入不义之战。如若为贼人利用,这江湖就血雨腥风,不敢想象了。”

道空道:“目下看来,难上加难。听说辽国天祚帝胡作非为,完颜阿骨打倒是与那越王勾践有些相似,恐怕辽国要完蛋了。西夏乾顺虽说也雄才大略,可党项人也是自身难保。天下大势要变,实在感慨万千。”

明哲道:“中原的人难知我北方宋人的苦衷,就像江南不知中原疾苦一般。北方汉人处在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威胁之下,我大宋边关烽火狼烟,此起彼伏。如北方雁门关的杨家将和西北京兆府的种家军者,又有多少?为国为民,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抛头颅,洒热血,镇守边关。他们实乃我大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张明远、费无极听了这话,皆暗自佩服,对明哲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明哲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费无极道:“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说上几句话。我与种家军认识,他们子子孙孙,实乃感天动地泣鬼神,从种谔到种世衡,从种世衡到种师道、种师中,从种师道再到种浩、种溪,种家军多少年来一直与西夏党项人周旋。如若不是他们,关中京兆府恐怕早被西夏占据,那后果不堪设想。京兆府就永无宁日,东京就腹背受敌了。他们让西夏不敢轻举妄动,故而我终南山才逍遥境界,才是人间乐土。他们种家军实乃我大宋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听了这话,道空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原来道空有个西夏朋友,时常提及种家军,对种家军恨之入骨,这西夏人是西夏小将,在战场上曾被种师中砍掉了一只胳膊。道空听得多了,眼下听了费无极提及种家军,便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张明远道:“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忍不住要长篇大论了。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是大宋的地方,镇守者都是大英雄!有些有名有姓,有些无名无姓。可怜了黄沙漫漫,尸骨未寒。多少帝王将相在‘朱门酒肉臭’,多少黎民百姓是‘路有冻死骨’。多少士卒冲锋陷阵、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慷慨赴死、血洒疆场。殊不知,千秋功罪也只待后人评说,英雄本色实为后人仰慕,后人追思,后人凭吊!”此言一出,惠松、明哲佩服不已。道空笑而不语。

费无极道:“如若计较功名利禄,岂不可笑之极?不过既然为国为民,就该得到些什么。这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也就不是沽名钓誉了。故而我以为,不可让英雄流血流汗,到头来又流泪,岂不令人匪夷所思。”明哲点点头,深以为然。

张明远道:“看我大宋之前,史海泛舟,自然有许多感慨万千:夏启设坛告天,立开天辟地之国,尧舜禹乃上古帝王之楷模。可惜后来出现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夏桀还大言不惭自比什么太阳,最后被国人赶下台来,实乃贻笑大方,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商汤本也不错,可惜这青铜器太久也难免锈迹斑斑,殷纣王就是太自不量力,结果招来武王伐纣,一个牧野之战,就把天下交了出去;周文王礼贤下士,得到姜太公的辅佐,后经周武王的修生养息,周天子也慢慢的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一个分封制让天下各得其所,本也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不过这到后来也出了麻烦,实乃自寻烦恼。世人皆知楚王好细腰美女,自然也知楚王问鼎的故事。自此,天下大乱,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老子、庄子、孔子、孟子、韩非子、墨子、孙子、荀子,还有出神入化的鬼谷子,诸子百家都出来为天下君王争霸天下而出谋划策。虽说齐楚赵燕秦魏韩,东西南北到中间。可偏偏是地处西北最不起眼,最被人瞧不起的秦国后来居上,后发制人,最后势不可挡,最终出现了李太白的慨叹,正所谓,‘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这秦王嬴政不再是从前的秦王,他成为这天下无敌的秦始皇!可惜好景不长,二世不过,就被赵高搞的乌烟瘴气,指鹿为马,国将不国。陈胜、吴广被逼无奈,揭竿而起本算不得什么,狂风暴雨还在后头。那便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巨鹿和楚汉之争。”

一语落地,惠松、明哲、道空目瞪口呆,暗自佩服,没曾料想,张明远如此博闻强识,头头是道,把个历史脉络诉说的天衣无缝,清楚明白。

费无极接过话锋,叹道:“同一事件可反复出现,这在历史上算不得什么大事,便是异曲同工了。垓下之围到白登之围,都是男人与女人斗智斗勇。垓下有美人虞姬,白登有匈奴王妃。项羽因女人流泪,刘邦因女人而解围,皆是无言以对。”明哲点了点头,惊叹不已。

张明远接着说道:“西汉有汉武帝、司马迁、霍去病、张骞之辈,何其雄伟,虽远必诛,天下无敌。不过也有美人的柔美,这昭君出塞也是从容不迫,声名远扬。东汉光武中兴,也算名不虚传。可惜东汉末年,宦官专权,外戚干政,天下大乱。三分魏蜀吴,曹孟德中原称霸,刘玄德建邦西蜀,孙仲谋坐领江东。王羲之的兰亭序与白鹅,淝水之战的草木皆兵。不过是过眼云烟,匆匆过客。南北朝真是一个颇为有趣的时代。北魏冯太后和孝文帝,何其英明神武,实干兴邦;南朝梁武帝却舍身佛寺,空谈误国。大江东去,江南江北却是天壤之别。隋唐大一统终究到来,一条大运河,让隋炀帝快乐许多,也让他的大隋昙花一现的何其如梦如幻。还是李世民果断干练,心狠手辣,玄武门之变,便把江山牢牢抓住。不过他也皇天不负有心人,开启贞观之治,成就了大唐盛世,长安美梦。”惠松眼前一亮,喜乐无比。

费无极道:“武则天也厉害,硬生生从男人堆里爬出来,站起来。虽说做了天下人间的女皇帝,可命运的安排,只能给她一块无字碑,可见做女人实在不容易。武则天这个女人,让大唐的男人羞愧难耐,无地自容。就是如今我大宋的男儿也自愧不如,望尘莫及。恐怕后世也绝无仅有,武则天当属千古第一女皇帝。”道空听了这话,喜上眉梢,毕竟自己最喜欢武则天这样的女人。

张明远道:“这唐玄宗偏偏爱上那杨玉环。还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的好听,也令人动容,可惜大难临头各自飞。虽说是皇帝,又能如何?马嵬坡下也只有一缕香魂,飘逝而去,不再回来。最终大明宫倒塌了,安禄山、史思明走后,是黄巢,黄巢走后是朱温。一把火不够,又是一把火,燃烧了大唐也燃烧了一切,那好像一个梦!一个大唐梦!”

费无极道:“五代十国兵荒马乱,如若不是我大宋太祖武德皇帝,一统南北,不知李煜口中的胭脂泪要流满多少荷花池了。”

张明远道:“事到如今,幽云十六州的确望眼欲穿,如若朝廷不知枕戈待旦,只顾眼前享乐,恐怕天下大乱,为时不远了。”听了张明远、费无极的话,惠松、明哲、道空顿时点点头,颇为叹服,不觉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费无极坐在一块巨石上,吹起口哨。张明远也坐在身旁歇脚。惠松、明哲皆在溪水边洗把脸,道空看着一棵大树发起呆来。

费无极见道空这般光景,笑问道:“道空兄,看什么如此入迷?”道空愣了愣,两只眼直勾勾依然盯着大树,道:“你们说,树的年轮如何才可看到?”

众人一怔,明哲用手比划之际,笑道:“那要砍倒去看,如此挺拔,怕是难以知晓,无法去看。”

惠松摆了摆手,道:“树也有情感,不可随意砍伐,那是不义之举,实不可行,非君子所为。”说话间,神情肃穆,眼里含泪。

费无极走到道空身旁,道:“树有根,刨根问底也可知,不一定非要砍倒。不可太也残忍。”道空听了,不知何意,叹了口气,看向远方。

张明远叹道:“要我说,人还不如一棵树。听说西夏胡杨寿命很长,我终南山许多古松也很长寿。人却不同,恐怕参天古树犹在,人却不见踪迹了。细细想来,皆是感慨万千。”此言一出,众人默然。

片刻,五人走下翠屏峰,向恒山派玄空住处走去。但见,山色苍茫,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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