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无定,花花草草争妍。
这次,他没有吹箫。
他只怔怔的看着那半月窗。
他手里拿着一串糖山楂。
他等了好久。
没有动静。
没有动。
只有静。
也有动,是柳叶对着槐花摇摇曳曳。
一定是风经过了。
风过了云烟,风过群山,过尽人间,来这儿悠悠一个转忽,让少年盛崖余在这美好阳光的墙角下,幽幽愁愁。
小桥流水,在墙那边,淙淙流动。
也许,流过的就是这些心思和心情。
无情真想又爬上窗去。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手里拿着串山楂果子,在等。
等到晌午成了下午,下午成了黄昏,黄昏里挑出一颗大星:
黄昏星。
他什么也等不到。
到夜里,月亮送他回到了“一点堂”。
“你发什么愁?”
舒大坑问他,他一眼就看出这少年郁郁寡欢。
他摇摇头。
和衣睡下。
睡下,但并没有睡去。
外面苍穹,繁星如画。
他躲在床上,从四方格子的窗外,可以望见天空。
他忽尔想到:
在谧静的月夜,北院角的那一口半月的窗子后,不知会有什么事儿呢?花在晚上会开吗??蝶在晚上会飞吗?水在晚上会流吗?鱼在晚上会游吗?
他不知道到那里的时候,他忽然睡去。
抱着一管箫睡去,箫,就竖搁在他小不伶仃的身上。
第三天,他还是来到北院墙角。
依然风和。
日丽。
但没有什么事发生。
偶然,只从墙后远远的地方,传来一些笑嬉戏、游乐的声音。
听不清楚。
他费了心、用了时间去听,也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