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算是勉松了口气,不过到底还是气,东池这边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南凉却还处在调兵的慌乱中。
从营中出来,周载又是骑马去了风谷口处,子桑没得其它事情,便尽着随侍的本份跟着将军。
东池士兵这两日并不再往下挖土,而是开时钉钉铛铛地敲着由登墙梯组成的架子。
大家都不知道东池士兵在干什么,一头雾水。
“万一生变就麻烦了。”周载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东池的进攻会突然提前,只靠着现在手里的几万人守这个谷口怕是只能强撑几日。
子桑看着三十几丈的梯架亦是不得不要佩服东池人的用心有忍耐,在之前修筑期间,每日都有东池兵被弓箭射下来,可即刻便会有人补上去,从而整个工事不曾有过阻滞的情况。
这也足以说明,东池已然把这里当成了必攻之处,她问周载:“若是口子被打通,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可以和东池抗衡多久?”
“口子不算太长,我们占上有优势,可东池有人数优势,及时坚守,也只能撑七八日。”
可是代价会极为惨重。
“能不能把冰墙再修厚,修高些?”现在回风谷上崖已经堆得有四五丈高的冰墙,能掩过三四人的身高。
“可是就等于硬守,我看过东池制的登墙梯,与普通的不同,他们短的那种可以直接凿接在墙上的,过冰墙并非什么难事,我们守在后边就会处于被动迎战,不可。”
周载握着拳头,目光坚毅:“一定要凑到兵力,主动出击。”
南无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子桑送到帐中的,白允沫每这个时候也跟着。
南无吃得很少,人也立时瘦了许多,白允沫见了说:“莫不是病了,我给你把把脉。”
可是还没碰到人,南无的剑柄就挡住了她。
出来后,白允沫也跟着奇怪起来:“确实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再凶也不是这样的,倒有几分疯症的感觉。”
“疯症是怎样?”
子桑见南无一日比一日憔悴,眼睛也一直有些发红,便也同白允沫般,有些疑心南无是否真得了病。
“就是譬如遇到甚不好的事情,心里头不对付,劳心费神不能自持便会变得与往时整个儿的不同。”
“有药?”
白允沫摇了摇头:“没。”
“有神医不能治的病?”
“这等叫心病,得知了根源才能有解法,不过看她这般甚也不愿意说,如何知道根源?”
原来还有这样的病,可是南无那般的人,即使是血流成河,连杀死两个无辜童子都不会眨眼,心里头还会有甚忧扰的事儿呢。
命月十日,离开春还有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