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场心跳博弈,他总是占据上风。
可她不想轻易认输,无论现在,还是模糊不清的未来。
俗话强调知己知彼,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确猜不透,但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下一秒她眼睫微敛,勾起一个慵懒又清甜的笑,说:“那你让你回到它该待的地方?”
说完,她嘴唇微张,慢慢地,贴近他修长的手指,嘴角只差几厘米就能碰到他的指尖,温热的呼吸浅浅洒落,在他指腹边缘打着转。
一双眼眸水波滟潋,未经妆点的嘴唇像冰水久浸的软桃,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清透的红,与未能尝到的甜。
陆哲淮眸色微沉,粘着纸片的手指逐渐收拢,另一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轻斥里温柔未减:“这儿装的什么心思?”
盛栀夏退回安全距离,撑着下巴,也学着他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无谓且有恃无恐:“不太知道,你告诉我吧。”
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总想挑起他的情绪,勾起他的知觉,探一份不同以往的温度。
陆哲淮什么也没说,最后一丝温沉目光抚过她眉眼。
距离完全拉开,他慢条斯理绕过吧台,走向厨房区,将那片碎纸弃进厨余箱。
他承认,方才那一瞬间,他曾心生杂念。
不知不觉,窗外晨曦初露,暖光徐徐洒落。
“陆哲淮,又过一天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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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掀过那几天,转眼就是七月。
黎珣终于给盛栀夏打电话,准备接她回家。
过了这么久,她确实该回家了。
黎珣给她打电话时已经是晚上,说自己距离这边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于是盛栀夏随意收拾了一下,发现也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就直接到院门口等着。
陆哲淮从吃完晚饭之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她也不想打扰他,只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走,另外合计了一下近期费用,转给他一个整数。
前院壁灯散逸暖光,她低着头,在灯下静静等着,时不时徘徊几步,百无聊赖。
初夏虫鸣淡淡,她发了会儿呆,下意识转身抬头,陆哲淮就在这时推开三楼露台的玻璃门。
他指间夹着许久未碰的烟,另一手将手机扣在耳边,正在打电话。浅色居家服融在夜色中,伴着轻烟缭绕,莫名散发一丝沉郁。
不知道他打了多久的电话,或许连她发的消息都没来得及看。当他视线一晃看见她在底下站着时,眼底还闪过一丝疑虑。
盛栀夏舒朗地笑了笑,对着露台方向摆弄了一通没什么章法的手语,说她待会儿就要走了,提醒他记得看消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