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洛英急忙追问:“那你住在哪儿,我去哪儿找你?”
李延秀摆了摆手,颇有几分洒脱意味。
未留下一句,就这么走了。
洛英傻傻的盯着,疑心是自己做了个梦。可倘若真是梦境,那脸上为何一片冰凉?
她失落的踏进屋子,关上房门后将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转辗反侧,又突然下定了决心,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穿了鞋便推门跑了出去。
不顾从家里追问的贞娘,一路顺着李延秀方才走掉的方向追去。
小镇地方不大,酒肆拢共也只有那么几家。可寻遍了,都没闻出那抹熟悉的身影。
洛英有些慌了,又暗骂自己为何不果断些。就这么找着找着,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城墙下。
一抬头,便瞧见那个穿的跟老干菜似的男人,望月独酌,好不惬意。
她擦了擦喜悦的眼泪,仰起头凶巴巴的喊他:
“喂,五年不见,你这脚底抹油的功夫见长啊。”
李延秀动也不动,只是晃了晃手中酒壶,算是打过招呼了。
洛英不气馁,四下里张望找地方往上爬。
可城墙光滑,哪儿是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征服的,脚下一滑,差点溜下去。
她还偏不服了,李延秀上得去,自己难不成就上不去?
那股子倔劲儿上来,洛英四下张望后,搬来几块儿石头垒在一起。不成功后,又打起一旁树的主意。翻来复起几次后,她突发奇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动手脱鞋袜。
“哎。”
轻飘飘的一声叹息后,一个人影自上而下飘来,伸手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腕子手动,一根长鞭犹如条黑色灵蛇,势如破竹般缠住了城墙上一块儿凸起。
紧跟着,他足下一点,带着洛英便飞上了城墙。
寻了个安静的位置放下她后,李延秀直叹气,颇是无奈:
“五年过去了,你就不能安分些?”
洛英心里得意,故意靠近他:
“五年过去了,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惹人厌了。”
从前好歹只是冰块儿脸,模样还好看。可现在,邋里邋遢不说,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不过洛英却不生他气,甚至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更真实些。
“那便离我远些。”
李延秀往后退了步,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下,拔了塞子,张着嘴又是一大口。
“啧啧啧。”
洛英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两只手指拎起他衣裳衣角,故意嫌恶:
“瞧瞧你这酒鬼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愿意靠近你。”
“不巧,多了。”
李延秀伸手,将自己那片衣领拽过去,冲着洛英滋了满口白牙,而后上下打量她:
“这么晚了,你跑出来。怎么,家里男人孩子,不用管?”
洛英一愣,半晌没说话。
李延秀见状,以为自己说中了,轻笑:“行啦,旧也叙了,面也见了,赶紧回去吧。”
说着,起身就要去揽她腰肢,准备如法炮制带她下去。
岂料,洛英啪的一声,清脆果断,打落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