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华轻咳两声,打断老爷子再忆当年,笑着回应:“爷爷且放心,像你孙女儿这么聪明的人,谁敢惹,是不是?”
老爷子大笑开怀:“是了是了,我的孙女儿谁敢惹,我一拐子打死他哈哈。”
欢乐的笑声传出屋外,远处的马蹄声也打破了渡口村里的平静,日光灿烂,水平如镜,倒映着前来的队伍,一众服装统一扮的男人骑着马缓缓来到渡口村,身后小厮赶着马车,车前两位老嬷嬷和一个年轻的丫鬟伸着头往前张望,不知道未来的小姐是个什么样子,好不好相处。
江春华握紧秋月的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是时候去到另一个地方了。
村里屋门紧闭的村民闻声打开房门,推开木窗,目送着豪华的车队缓缓离去。第三十九章
到达邑户街头,马车停了下来,江春华始料未及,后背撞在车壁上,一老嬷嬷见状,忙拿软垫在她身后垫着,那位年轻的丫鬟雪衣则忙在她身后轻轻的替她揉着背。
另一老嬷嬷原在替她整理衣物,见状焦急道:“可撞疼了?”
江春华一时有些怔愣,平日里小磕小碰多的去了,也没人当个事儿,自己也不觉着碍事,突然被这样众星捧月的关注着,她有些凌乱了。
“没事,马车怎的突然停了?”
江春华正要去挑起车帘看个究竟,一老嬷嬷制止道:“外面风大,姑娘小心着凉了,这会儿咱该到邑户了,马车停在这,估摸着是老爷亲自来接姑娘了。”
说完,老嬷嬷挑起车帘弯腰出去,江春华只听外面一人道:“可接回了?”那人正是林守业的声音。
江春华也顾不得冷,扒开车窗的帘子,往人声望去,只见林守业站在轿子前,与一旁的老人说着话,那人江春华上次见过,大家都叫他钟伯,老嬷嬷在他身前几步远低头弯腰的回着话,大概是感觉到这边的目光,林守业往这方望来,江春华冷不丁的心里一晃,忙将帘子放了下来。
想象过无数种在林府生活的情景,可江春华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人是活的,他们的行为由不得她来凭空想像,骤然间换了另一种生活,要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爹”,江春华心里突然有些不淡定起来。
不一会儿先前出去的嬷嬷又爬上了车,只手里多了一个箱子,马车开始继续前进,嬷嬷打开箱子,江春华望去,里面是件漂亮的绣花锦袄和暗花细丝褶缎裙外加一件大红色的绒毛斗篷。
嬷嬷将衣服拿了起来,下面赫然躺着的是胭脂水粉和一些漂亮的首饰。
见嬷嬷把这些拿在自己头上比划,江春华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样,尼玛入乡随俗吧,就当是换了家新公司一切服从上级领导重新来过,不过那衣服的布料,摸起来真特么的顺滑柔软,穿在身上的感觉真的是不要太好啊。
林府是邑户第一大户,林家二老爷得一女儿的事早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今日林守业迎接女儿回府,自然街道上占满了围观的民众。
江春华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打开帘子,入目的是繁华街道两旁众人投来的羡慕目光,这会儿的天空没有下雪,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地,街边商铺林立,被踱上一层暖暖柔光,有小孩儿拿着糖人儿穿接而过,耳边不时传来叫卖声,茶楼酒肆旁刮起的长串红灯笼亮起,江春华这才真正见到了到古装电视剧里那些繁盛热闹的古代街景。
此时此刻这情景,倒让她想起《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被接进宫的情形来,只愿林府没有像里面那样的皇后娘娘和容嬷嬷。
待到自己被梳妆好,雪衣将镜子递给她,江春华瞧了瞧里面那人,大红的斗篷更衬的她面似桃红,浓密的黑发一部分被挽成漂亮的发髻,上面插上镶花珍珠金步摇,另一部分垂落在肩头,真不得不承认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身行头穿上,整个人完全变了副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又娇俏又贵气,完全没有土豪气质嘛,林守业挑选的还算有品位。
行了半刻,马车又停了下来,老嬷嬷下了车,回身来扶江春华,江春华绕过她的手,径自跳下马车,抬头望着眼前的大宅子,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几位守卫守在正门口,正门的牌匾上写着“林府”两个大字,只从这一大门往里望去,入门两旁就是曲折回复的游廊,中间一条大道,大道两旁又是假山奇石,道旁种了不少稀有的花树。
林守业下了轿,看着江春华,一时却不知该呼何名,见着眼前女儿只稍作打扮一下,竟是这么个标志的人儿,心里喜欢的紧,高兴的满脸都是笑,连带着说话都满含笑意,爱笑的人总是不令人讨厌的,江春华也被他这笑感染了,开口想要说话,却不知该怎样称呼,直接叫“爹”,真真是叫人别扭。
倒是钟伯,跟江春华是自来熟,见她下了车,立马就迎了过来,左一个小姐又一个小姐的叫着,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指引着她往府内走,完全将这家的正主林守业给抛在脑后了。
林守业倒也不恼,跟在两人身后走着,方到了正厅入座时,钟伯这才想起了自家老爷,忙往后退,迎老爷上座。
江春华将将坐下,还没来得及与林守业说上一句话,门外传来几名妇人的嬉笑的声音。
那几人却也是往这正厅的方向来的,江春华瞧着几人的打扮皆是锦衣华服,妆容靓丽,便把目光投向林守业,示意对这几人的身份不解。
转眼却又瞧见钟伯见到这几人,把脸瞥向一边,完全没有尊敬的态度,江春华更是不明白了。
前来的少妇共有五人,年龄看起来从四十到二十不等,江春华端坐着,等着林守业一一介绍过来。
几名妇人却不待她说话,都围到了江春华这处,一时胭脂水粉熏的江春华只打喷嚏,一旁伺候的老嬷嬷赶紧端来了热茶,恭敬道:“姑娘且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