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江尘陪着阿月在临江城住了下来。
顾尧和顾枭却不得不赶回皇城,替他处理一些这次回皇城本就要处理的事情。
好在两人临走前,阿月总算醒了过来。
顾尧和顾枭在看望过阿月后,便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的路,原本随行的翊王府暗卫被全数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国师,明月的身体情况如何?”
纪江尘动作轻柔地将阿月的手腕放回锦被中,侧首看向刚为小姑娘把过脉的即墨渊。
“能醒过来就好,往后一段时间按时吃药,等脑中瘀血散开就没事了。”即墨渊眼神柔和地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尚在沉睡中的小姑娘,不由放轻了语气。
他没说的是,等瘀血散尽,小明月的记忆怕是很难恢复了,毕竟这伤拖得太久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他不敢想,若是这一次他没有跟着顾尧他们过来,等他见到小明月的时候,是不是早已回天乏术?
察觉到即墨渊的脸色有些不好,纪江尘心中升起些许忐忑,“国师,可是小明月她……”
“不是。”即墨渊收回了思绪,淡声叮嘱道,“只是想起小明月不爱吃药,你莫要纵着她的小性子,她的身体经不起胡闹了。”
从前小徒儿身体底子好,生病后不爱吃药,他和大徒儿也就纵容着了,在膳食上多费些心思,身体也能慢慢养好。
可如今,小徒儿这身体折腾的不成样子,内力也散去近半数,药是绝对不能不吃的。
这些日子看下来,翊王对小徒儿上心是上心,但却过于纵着她了,他还是提前叮嘱一番为好,免得他走后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纪江尘颇为认真的点头应下。
原来小姑娘不爱吃药,是怕苦吗?
看来他得多找一些好吃的甜食哄着。
“师父……”
就在这时,一丝极轻的呢喃声传来,两人不由同时看了过去。
只见床榻上的小姑娘眉心紧紧蹙起,瘦弱的身子轻微挣扎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睡得很是不安稳。
“明月,醒醒。”纪江尘脸色微变,抬手虚握住了小姑娘苍白纤弱的手腕,微微俯身轻声唤道,心底却是蓦的一沉。
入夏的天气,明明盖着被子,可小姑娘的手腕还是如此冰凉……
“……纪、宴初?”阿月费劲的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点溢出。
“嗯,是我。”纪江尘伸手探了下阿月的额头,发现没有起热的迹象,稍稍放下心道,“头还疼吗?”
“……不疼了。”听着纪江尘的询问,阿月的思绪渐渐从混乱中抽离,她摇摇头,嘴角扯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师父呢?”
“国师他……”纪江尘回头,发现即墨渊已经不在房间里,思索片刻道,“应该是去端药了。明月,你今日的药还没吃。”
阿月有些蔫了,深感自己醒的不是时候,声音闷闷道,“哦。”
“……真这么难喝啊。”纪江尘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阿月,轻笑一声道,“要不,我去让人给你买些糖?”
“要糖葫芦。”阿月想起昏迷前掉的那根糖葫芦,小声道。
“好。”纪江尘温声应道。
“山楂性寒,不可多食。”不知何时,即墨渊端着一碗药出现在了房门口,语气淡淡道,“本座方才写了几张药膳单子,劳烦翊王殿下着人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