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片犹如雷动的笑声。
岳塬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有,但还是没忍住男性本色,强装镇定红着耳根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的腰身和胸脯。
像他们这样的人,众星捧月,在学校里也不乏有女生追求爱慕,优秀的、漂亮的、身材好的不少,但那始终包裹在校服之下,就像隔着一层神圣的禁忌,跟如今眼前所见的完全不一样,没了拘束,就好似代表着可以逾矩,可以放纵,可以肆意。
身旁的人扒着程遇夺的肩,颇为殷勤道:“夺哥,满意吗?你看上哪个玩儿哪个,都是干净漂亮的货色。”
程遇夺手肘抵在沙发靠背,指尖慵懒的支着额角,微微偏着头,兴致缺缺的抬眸扫过去。
一排女人,在缭乱四射的灯光下,最惹眼的是中间穿白裙的,一截腰细细地,腿又长,长发披肩,清纯羞涩惹人怜。
程遇夺视线掠过。
旁边还站着个穿旗袍的,非传统国风,更像是一种情趣衣物,锁骨到胸口的地方镂空着,女人的胸饱满的撑着那片薄薄的布料,呼之欲出,腰间两侧是几缕绷带缠绕,一直蔓延到臀部,几乎半个臀肉都露出来,白润,挺翘,看上去风情又妩媚。
他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些,那人看出点什么来,笑得意味深长:“夺哥看上那穿旗袍的了?眼光可真不错,这里面最靓的身段最好的,除了那个穿白裙的,就是她了。”
程遇夺没说话。
那人格外有眼力见的抬手招来了穿旗袍的女人。
视野里,旗袍身影绰约的晃着,越靠越近,程遇夺却有些意兴阑珊的想。
他见过比这更好的。
是谁呢……
哦,他的那个小妈。
辛愿。
*
程遇夺第一次见辛愿。
是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程遇夺对过生日这件事的兴致一直都不高,没什么想法,但程砚清会送他生日礼物,尽管那些东西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即将迈向成年的那一天,他是抱有期待的。
甚至是以一个平和的心态,他想对程砚清说:“我可以不要你送我生日礼物,但你得告诉我,我妈在哪里。”
但他没想到,这话还没能说出口,程砚清就自作主张的给了准备了一份大礼。
——程遇夺没妈,他就给他找了个妈。
年轻漂亮的小后妈,辛愿。
当然,程砚清这人向来斯文有礼,风度翩翩,他并没有直白的告知程遇夺,指着辛愿说:“这是你妈妈。”
而是温和沉稳地对他道:“小夺,这是辛愿,你可以叫她阿愿姐姐。”
“她以后会住在我们家。”
程砚清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外界都传他对前妻用情至深,程太太的位置属于程遇夺的妈妈,无人撼动可及。
然而现在,他打破且不容置喙的陈述着一个对程遇夺来说难以接受的事实,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不顾他的想法,并未跟他商量经得他的同意,就将擅自辛愿带回来。
登堂入室的举动,给原本打算跟他好好聊聊,甚至动了点想要修复父子关系心思的程遇夺迎头泼了盆冷水,浇得他从头凉到脚,心如寒冰。
程遇夺心知肚明面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他犹遭背叛,怒不可遏,满脸嘲讽的用挑剔恶毒的目光审视着辛愿。
这女人穿着身缀花浅绿旗袍,气质淡雅,身姿窈窕,曲线曼妙,生得一副姣好皮相,眉目如画,带了些书卷气的柔和,楚楚动人。
旗袍开到大腿处,实际并不低俗露骨,但有一些人,不需要故意暴露,哪怕着装得体,长得纯情温柔,也仍旧挡不住那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妖娆与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