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视,可惜这份宠爱不是只对他一人,盒子里有三副贞操锁,小姐也明确说还要赏给长喜,那么另一副是留给谁的呢?
涵佳先谢了恩,又试探道:“小姐,盒子里另一副是留给阿黎的么?”毕竟小姐对阿黎地宠爱那么明显,涵佳才有此猜测。
妤卉看出来涵佳得了这种东西竟然有明显的喜悦之情,心中略有些悲哀。这就好似现实世界地中国古代,女性被压抑扭曲,以小脚为荣,从小忍着血泪自残身体,以供将来被男人玩弄;这个世界的男人想必绝大多数都被教育成涵佳这样,以能佩戴这种束缚身体的贞操锁为荣吧?就算是质地做工再上乘的毕竟仍是异物,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长期被禁锢着,怎么可能好受呢?
妤卉当然不舍得让阿黎受这样的罪,她说道:“阿黎不用戴,你去把逝水叫进来。”
涵佳附和道:“是奴多嘴了,阿黎这么受小姐宠爱,随时伺候,戴了反而麻烦。”
妤卉瞥了一眼床上的阿黎,只见阿黎原本明亮的眼神,已经黯淡无光,乖巧地趴伏着不言不语,仿佛别人谈论的话题与他毫不相干。妤卉心想,恐怕阿黎又有了什么自卑的念头,涵佳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说些正常的话题?
涵佳看妤卉面色不善,赶紧退出房间。
不一会儿逝水就来了。
妤卉注意到逝水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伴随着细碎的咳嗽声,走路也有些打晃。莫非昨晚他守夜受了风着凉生了病?
逝水勉强行了礼,声音沙哑地问道:“小姐唤下奴有何事吩咐?”
妤卉本来想让逝水换一副舒服的贞操锁,不过看他现在这种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刺激他,于是温和道:“逝水我本来有事,不过你既然生病了,还是先去看看大夫吧。”
“下奴从小体弱,昨晚确实冻着了,不过这点小病应该比阿黎好许多。只要小姐不嫌弃,下奴尚能支撑伺候小姐满意。”
妤卉首先想到感冒可是会传染的,再者她虽然对逝水有诸多疑虑防范,却终于还是不够心狠真去欺负一名“柔弱”的男子。抛开那些表面上的问题不谈,妤卉又想到一种可能。如果逝水昨晚关心阿黎坚持守夜,只是为了制造一种契机,让他合理的生病,然后他就有机会能与什么人接头互传消息呢?前几日妤卉让涵佳盯得紧,基本上是把逝水禁足在院子里,他什么外人都不能见,他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么?
妤卉判断逝水笃定她这位仁慈的小姐会怜香惜玉请大夫来看他,或者抓药为他治病。下人们寻常小伤小病,无论看病还是抓药都会经过府内的医师,这说明在医师那里或许有逝水的共犯同伙,又或者医师那里是逝水对外传递情报的一个秘密中转站。毕竟逝水自从入妤府后明面上与外界几乎毫无联系,他若真的谋害了嫡小姐,毒药从何而来?随后长民被杀人灭口也需要他这边把控合适的时机告诉外边的人动手才合理。
妤卉心中冷笑,当下决定将计就计顺藤摸瓜,看看逝水的共犯究竟是什么人。至于换贞操锁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所以她故作关切道:“逝水你不要逞强,赶紧去医师那里看看,别耽误了让小病成了大病。”
逝水不再推辞,顺从地道谢,正要离去的时候,妤卉突然说道:“看你走路都没力气,你还是回房等着,我让人将医师请来给你看病吧。”
“小姐这怎么使得?下奴身份卑微,怎敢劳动医师亲自来看病?其实下奴以前也得过头疼脑热的小病,小姐不必惊动医师,让人去药房按照以前的方子取药就可以。”
妤卉微微一笑道:“那么以前是谁给你看过病?方子你自己留存了么?”
逝水似乎没有意识到妤卉的不良企图,如实答道:“嗯,府内专管给下人们看病的是葛医师,下奴上次生病确实留了方子。”
“好,我跟你回房取了方子。”妤卉也不管逝水愿不愿意,就拽着他出了自己的卧房——
第三卷 醉花间 22料到后招
妤卉从逝水屋里出来,并没有打发旁人带着药方去医师那里,而是自己拿了方子偷偷溜去了妤婉的院子。妤卉早上请安的时候,妤婉交待说今晚会在书房处理一些重要的事务,不想被人打扰就免了子女们晚上的请安。不过此时的事情,妤卉觉得不能拖延,必须来找妤婉商谈。
妤婉平时处理重要事务的时候,书房周遭不许闲人靠近,就连伺候的侍儿们也不得随意走动,只有听到传唤才能从侍儿房内出来。所以妤卉偷偷溜进妤婉的院子,暂时还没有别人看到,不过她刚一走到书房,就被栖身暗处的影卫拦下。
妤卉认得影一,也知道影一是妤婉信任之人,就将药方交到他手中问道:“你看看这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世家中的影卫通常都是由女子担任,但是也有些人家会刻意培养几名男子文武兼修。这种男性影卫除了与女性影卫一样执行保护主人的任务外,有的时候还更容易出入一些特殊的场合。比如妤婉要入宫看望兄长,就不允许带女性侍从,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皇帝会默许妤婉带男性影卫随行保护。另外男性影卫也能充当主人的床伴,许多官宦世家贵族小姐们都会在身边养几名男影卫,随军出征或者调任外地不方便带家眷的时候,男影卫既能保护主人安全又可以满足主人的不时之需。
影一是上一代家主为妤婉特意培养的几名男性影卫中的佼佼者,除了武功超群。各方面的见识丝毫不比女人差。他先检查了药方的纸张墨迹,确认没有隐藏什么毒药,再仔细看了看方子地内容。也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不解道:“四小姐。这是寻常治风寒的药方,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妤卉客气道:“这事情可能关系到逝水的背景问题,我想亲自与母亲大人详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通传。”
影一是知道家主大人对妤卉的重视和栽培的,他并不多言。直接就带着妤卉进入书房,并且吩咐其余隐藏在暗处地影卫,不得透露妤卉在此的信息。
妤卉将她对逝水的一些猜测分析原原本本告诉了妤婉,留下药方。
妤婉说道:“药方中是否藏了什么暗语线索,我还要找专门的人再看看。你提到的那位葛医师听说是贪财好色之徒,经常借着给下人们看病的方便,占一些侍儿的便宜。她出身虽然清白,一向没犯过大错,不过这种人容易被抓住把柄或者被威逼利用。的确该查一查。另外长民的死渐渐露出眉目,果然能查到地线索都指向何氏的人。估计再有些时日,我就该送蕴儿离开了。”
妤卉提醒道:“葛医师或许只是个幌子。她未必清楚逝水的阴谋。女儿觉得这种公认为容易被收买利用的人,未必能守住什么秘密。逝水心思缜密做事谨慎。恐怕不会直接让葛医师参与什么事情,最多假她的手传递消息之类。应该查查看与葛医师往来的人。”
妤婉点头:“你说的不错。一会儿你打算如何做呢?只把这方子抄录一份,原封不动递给葛医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