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怎么聊?所以他还得谢谢大魔头的不杀之恩?
干笑都差点没能维持,时序脸上肌肉抽搐差点没管住,最终呵呵强笑着:“……呵……那还真是……多谢……”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叫人气闷,俞瑕等着府君像从前一样主动来找他,但府君不知是真忙碌还是故意的,一头扎进公务里,根本没有化冰的意思。
直到正式上任这天,小人坐不住了耍起无赖。
原本是个天高气爽的好天气,可是打从府君穿着官服出门,州府上空便有了乌压压一片云彩,乌云压顶风也呼啸,山雨欲来。
“大人……”府君身边小厮抬头看着风云聚变的府衙上空:“咱们出门没带伞。”
府君也抬头,看到翻滚的云层中隐约的漆黑尾鳍。
他跟俞瑕冷战了大半月,今日此等天象,大约是等不到自己哄他,越等越生气,挑着日子来撒泼了。
说不准那小人正在偷听。
俞彰说:“无妨,风雨太大,带了也无用。”说罢不再理会天上异象,掀起官袍抬脚,进公署办公去了。
他刚上任,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俞瑕见自己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俞彰居然还是无视,越想越生气,于是下起瓢泼大雨。
且只有府君书房上空一小片在下雨,夹杂电闪雷鸣,轰隆隆炸开在官署上方。
城中百姓都被这番景象折服,议论奇异天象,而府君岿然不动,自顾自办公。
竟然还是不理他,俞瑕心中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风猛地大起来,窗户被吹开,大雨被吹进书房,打湿府君崭新的官袍,桌子上的纸张被忽然的穿堂风吹起,飘了一地,纸上的字也被雨水晕开模糊了。
府君提笔的手顿在半空,他忍无可忍,拧着眉,话语不自觉带着几分怒火:“你究竟还想撒泼到什么时候?”
冷战之后的第一句竟然还是恶声恶气,说他撒泼,俞瑕委屈又生气,更觉得俞彰这厮得了教化,身价水涨船高,要瞧不上自己了。
屋子里无人出现,雨下的更大了,窗棂被水淹没,俞彰书房马上就能行船了。
“这书房不会被雨冲垮吧?”时序心有余悸坐在附近的屋脊上:“俞瑕这雨下的也太突然了,还好跑得快!”
明月仪照常是不耐烦搭理他的,时序自顾自往下说:“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也喜欢在高处看风景,但屋脊上很少上来,原来狎鱼坐在屋脊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风景?看多了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
周围就是千篇一律的屋顶,还有远处依稀能看见银带般的无定河,泛着粼粼波光。
时序忽然正经起来:“困在屋脊上几百年,应该很枯燥吧?”狎鱼一看就是喜欢热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