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尽消磨,彷佛只他们这个小小的窝里存有温暖和光亮。 方知悠又抵着玻璃停了片刻,直至感到手臂上竖起一层绒毛才默默地摁熄了沙发边的落地灯。她慢慢地等眼睛适应黑暗,身上的暖意却也留不住似的散去,绸质睡袍生生地冷却,滑腻得如同蝮蛇的尖吻。可又不好说自己是凉夜里被涉猎的鸟雀,那松松的绸料倒像是她新褪去的一层皮,里面裹着的身子冰冷柔弱,未尝不似那冷血动物一样潜藏着狠毒和阴戾。 她轻手轻脚地摸上床,尽量不弄出声响,但知远还是若有所感地翻了翻身,手臂垂向身侧,像是梦中无意识般向旁边探了探,没触碰到什么,呼吸间动作幅度反而变大,她赶忙悄悄地靠过去,睡梦中的知远轻轻地揽住了她,得了抚慰般平静下来。 她感受着弟弟身体传来的暖意,很快她就会和他回到同一个温度,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