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看着司徒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了看被白色纱布缠裹的右手食指,忽然,鼻头一酸,眼眶有点红。
记得小时候,她不小心被水果刀划破手指,父亲心疼得边数落她,边给她包扎手指,当初的情景和现在一样,但却再也感受不到那唯一的父爱了。
以后没有了父亲的疼爱,她不能再倔强和任性,她要坚强的,孤独的,一个人活下去。
她坐到餐桌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强迫自己吃下一口饭,因为她过度悲伤,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只咽下一口,她的泪又无端地涌了出来,泪水流进她的嘴里,混着咀嚼着的米饭,一点一点被她吞进肚子,吃了几口饭,她就没了力气,爬在餐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何齐鸿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屋子里,只有两种情调,悲伤、冷清,或更悲伤、更冷清。
傍晚时分,她从恍惚的梦里醒来,像个被抽掉灵魂的躯体,慢慢挪到卫生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想泡个澡。
她坐在浴缸边上,目光呆滞,直直地盯着一汩汩流出来的水。
夏末已过,正值初秋,天气渐凉。
街上的美眉有的还是短裤短裙,有的已经穿上薄薄的外套,有的还披上风衣。
台北的女孩子们打扮得依旧时髦,各种效仿法国巴黎t台上最新发布的秋冬款系列衣装,在新光三越百货的品牌店里好多有钱的贵妇人和富家千金都在争抢新款的衣服和包包,或限量版的饰品,这其中自然有叶月澜,她不用争抢,只是一个电话就订购好了,只是顺道来取el的手拿包。
司徒男坐在车里等她出来的时候,接到jack的电话,叫他到101吃晚餐。
“你一会儿要走吗?”叶月澜打开车门时,正好看到司徒男讲完电话。
“时间刚刚好,带你去吃晚餐。”司徒男没有询问她,直接做决定,把车子朝101的方向开去。
叶月澜一边拿出镜子照那张浓妆艳抹的假脸,一边说,“你真的决定卖掉西郊别墅吗?”
“嗯,我拿出十亿和你做交易,现在手头上没多少钱了,必须卖了那幢别墅,我想拿到拍卖行去卖,起码能多卖几千万。”
叶月澜侧过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大概不知道那幢别墅的来历吧!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原来可是台湾政界汪精卫买给他三姨太的,后来被司徒老爷子花高价买下来,不过,当初买的时候只是个二层的小洋楼,现在变成占地几十亩的五层奢华楼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盖的,那可是司徒老爷子最宝贵的宅子,你要是卖了,和卖司徒家的祖坟没什么区别。”
司徒男看也不看她,面无表情地说:“你放心吧!自然会有姓司徒的人买回去,而且市值也会翻倍。”
“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郑美玲真的会买,就不会把西郊别墅划给你了。”
司徒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邪笑,在叶月澜的眼里,却极具诱惑人。
“是你不知道内情,等着看好戏吧!”
当然,叶月澜不了解郑美玲所信奉的叶禅大师,早在司徒男从美国回来,叶禅大师可是
出了不少力气,先让郑美玲出钱镇压妖孽,又让她在阳明山的别墅前院修葺喷水池,最后让她把西郊别墅划到司徒男的名下,明眼人会以为郑美玲多么疼爱小儿子,当然想不到那所别墅有司徒老爷子遗留的意念,可以镇压妖孽,这是叶禅大师煞费苦心经过潜行钻研风水知识加上问天问地才推算出来的,所以郑美玲是忍痛割爱啊!签字的时候,手不停的打颤。
“你的车也要卖吗?还有游艇?”叶月澜又问。
“嗯,有一辆就够了,游艇等以后再买,你帮我找一找识货的人吧!肯出钱又爱玩的公子哥,台北市很多。”
叶月澜叹了一声,笑着说:“怎么感觉你像被人追杀急着跑路似得,我把你掏空成这个样子啊!”
司徒男勾起邪魅的嘴角,“没想到坐拥亿万家财,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的叶总也会开这么低俗的玩笑,你!不要丢了女王的架势,变成公主会被宰割的,你知道白马王子很不容易出现的。”
叶月澜闪着羽毛般的浓密假睫毛,直勾勾地盯着司徒男的优美侧脸,像个发春的母狮子,眼神里刺啦啦得冒着爱的火花。
司徒男对她来说,就像强大的地球引力,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称赞的语言,都在无底线地吸引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