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赵星一起泡温泉,浴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刚泡了一会儿,服务员就凑了过来,递给了我们一份悬浮的双人下午茶。
编制成爱心的竹篮上放着各式精致的甜点和饮料,我踢了一脚赵星的小腿,问他:“多少钱?又当冤大头了?”
赵星回踢了我一脚,说:“我有这儿的尊享卡,免费送的,单买应该四百多?”
“那还是要吃一点的。”我随机找了个饮料杯,喝了一小口,差点没吐出来,最后还是靠毅力咽下去的,“一股子香精味儿。”
“不好喝的话,就别喝了。”赵星皱紧了眉头,“可能是直接勾兑的饮料。”
“还是不能浪费。”我一口喝光了杯里剩余的饮料,这次谨慎了很多,终于挑选了一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红丝绒蛋糕,只咬了一口,差点被送走了。
“味道不好?”赵星明知故问。
“你说呢?”我气笑了。
他拿起了另一块红丝绒蛋糕,放在嘴里吃了,点了点头,说:“的确不好。”
我已经对这个漂浮下午茶不抱有任何期待了,也不挑拣,干脆一样样吃着,赵星试图阻拦我,我回了一句“别浪费”,他叹了口气,跟我一起吃着并不好吃的食物,还美名其曰“忆苦思甜”。
我们将东西吃得七七八八,坐在温泉的边缘聊天,聊的话题是以前的一个同学终于脱单,要不要一起出席喜宴。
我和赵星的朋友圈交集非常多,为了避免麻烦,离婚的事暂时也没有公开,同学的请帖发给了赵星,按理说,我们应该一起去的。
赵星只是将这件事向我提了提,没给任何意见,我想了想,说:“还是一起去吧。”
人家大喜的日子,我爆出来一个离婚,不太好,赵星去了我没去,也不太好,左右就是一场婚礼,应付一天,也不算难。
聊过了这件事,赵星又向我提了一件事,他说:“你们院长提议,和我这边联合共建一个实验室,他和你提过没有。”
“提过,我没同意,”我摇晃着脚,用脚尖撩水玩,“一年五千万,弄个虚拟的共建实验室,他怎么不去抢钱,哪个冤大头愿意投钱玩这个。”
“他说想让你做这个实验室的主任,我答应了。”我停止了晃脚,看他,“别告诉我你已经签协议了。”
赵星抿了抿嘴唇,我就知道他已经签了,我深吸了口气,说:“赶紧毁约,这玩意儿就是找个借口从你们公司账上拿钱,需要技术支撑我一个人就够用了,和他们牵扯什么啊?”
“我不想毁约,”赵星慢吞吞地说话,“这笔钱也不多,我也花得开心。”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大脑从繁琐的信息流中抽丝剥茧,最后抓住了最可能的真相,我说:“你是在帮我争取推荐票?”
赵星“嗯”了一声,说:“你们院长的侄子刚从美国回来,最近也在运作,他手里的那张票,未必会给你。”
我想要更进一步,拿到更响亮的称号,就需要三张重量级的推荐票。我博导手里有一张,我博导的挚友手里有一张,最后一张,我一直默认的是院长会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