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布衣女子,似乎也感觉到老者眸中透出的杀意,急忙道:“父亲,你怎么了?可不要把事情弄错了?”老人听后则猛然恢复过来,看来他是有些疑心病太重了,看到一个有王者之气的人就想杀掉,这似乎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况且就是他再怎么有王者之气,也不过是一个知府,自己实在是有些多滤了。做个好皇帝不仅要有超凡的智慧,还必须有容人之量,如果连人都容不下,那么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万人传颂的好皇帝。
老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多心了,都怪这些该死的下人,天天胡乱折腾,搞的我都泛糊涂了,都忘记出来是散心的。”女子看着老者恢复如常,眸中的杀机敛去,她的心也跟着放下来,“父亲,等女儿这次回去一定帮你惩罚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让您顺心。”
老者点点头,低声道:“好,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们一下,我实在是太纵容他们了,让他们活的太好了,也该烦恼烦恼了。”
齐天麟的六感非比寻常,刚才他竟然感觉到一缕杀意,看来他还有关不少仇家,有人都对他起了杀心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百姓伸冤而已。看着人已经到齐,齐天麟喝道:“升堂。”差衙的威严的声音过去,众人不在说话,都安静下来。准备看今天的审案。
“堂下所跪何人,抱上名来?”一声惊堂木白响后,预示着知府大人正式问案。
堂下的人大该有四十多岁,将一听大人问话立刻回话,“启禀知府大人,小人胡天胜,家住云州城南,本是一富户人家,生活也过得去。没想到好景不长,云州的大户田家世看上我家祖传的田地,想要买下我家的田地,可是我家并不缺少银子,于是就没有答应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屡次刁难我们,家兄因为此事与其商谈多次,都未能得到解决,于是家兄气不过就上府衙告状,没想到的是知府谢天竟然置之不理。家兄没办法之下,再次找田家解决,令人可恨的是他们竟然以家兄骚扰他们安宁为由,将家兄胡不归打成重伤,最后伤重不治而亡。他们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份说是家兄签的契约,说是家兄将祖传的田地卖给了他们,还以此为由霸占了我家的祖传田地,造成我家无地可种,大人啊!你要替小人做主啊!没有了田地让我家人如何活命啊!”那位什么胡天胜说的情真意切,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不过泪水并不能够引起齐天麟的同情心,他只相信一切事实,而不相信一面之词。
“胡天胜,即便你说的田家十恶不赦,本官也不能轻信,本官只相信事实真相,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可否和田家的人当堂对质?”听到知府大人要求当堂对质,胡天胜正色道:“当然敢,小人理直气壮,一定要与其说个明白。”
“好,既然你如此确信你是对的,那么待本官将田家的涉案人员找来与你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来人啊!速将田家的主事之人带来,就说本官要问话。”
“是,大人。”一名捕快迅速遵照大人的吩咐去请田家的人了。好在那个什么大户田家离府衙并不远,不到几盏茶时间,出去的捕快就返了回来,还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捕快恭敬道:“启禀知府大人,小人幸不辱命将要传之人带到,请大人发落。”
“好,你下去吧。”捕快离开了,剩下的中年人身着一身灰色的丝绸长衫,立在那里也不说话,让众人看的一阵有气,没人答理你,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啊!此人见了知府大人竟然没有行礼,那些捕快正要发作,齐天麟示意他们不要动。对于这种人齐天麟会好好整治他,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
让人们有些意外的是,他们尊敬的知府大人竟然很意外地从一州爷母官的位置上走了下来。围着那个中年人转了一圈,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不过结果却是大不相同。人家丈母娘是越看越喜欢,齐天麟是越看越讨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位仁兄,你不知道见了知府大人必须跪下行礼吗?”这好了,对自己无礼还得好言相劝让他对自己有礼,这***也太棒了点吧!
那位仁兄随但瞧了一眼齐天麟,道:“不好意思,知府大人,小人家是云州城中有名的乡绅,对天龙国有很大的贡献,所以天龙圣皇特赦我等有权不跪。”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是让你跪呢?”齐天麟那样子好像是在征求人家的意见,根本没有身为朝廷命官该有的威严。
这下那个什么田家的人有些不高兴了,心道这是皇帝特批的权力,你不过是一个知府而已,凭什么要求我下跪,“知府大人,你虽然官居四品,可是难道你比皇帝还大吗?”
齐天麟心里很是不高兴,心道一个乡绅而已,比自己这个知府还牛,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本府是软柿子了。“比皇帝大不大这个问题,先别忙,等会儿再回答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到底谁啊!”
这下那仁兄不能不顺着知府的意思来了,“小人田中行,田家长子,家父田无伤由于病痛所以只好由小人代家父来过堂了。”齐天麟不知道他不回答那个什么比皇帝大不大的问题,快把人群中的某人急死了,小口中快喷火了,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惹事祸精呢?刚将心放了下去,又马上再次悬了起来,女子身旁的老人则是面色阴情不定,似乎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在女子紧张的时候,讨厌的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来是田家的大公子啊!不好意思,本官刚来上任没多久,还真是失敬失敬啊!”话中的强烈的讽刺之意和开始升腾的怒气谁都感觉物到,大家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心里有了火了。不过这位田中行也不是省油的灯,对齐天麟的怒气视而不见,无所谓道:“知府大人不必如此讽刺,要是不满的话,大可以向当朝圣上提出,徹去此项权力,中行下跪就是。”百姓不知道齐天麟听了什么滋味,不过他们心中道,这下肯定有戏了瞧了,这不说来就来了吗?
好么,我让皇帝收回此项特批的权力,这和不满圣意有什么区别,说的轻巧,皇帝的意思是说改就改的,那皇帝还不泛滥成灾?
“本官没想到啊!田大人原来如此关心本官啊!都操心道让本官去对圣意提出异议了,还真是无微不至啊!”这下够明白了吧!可是人家的脸皮也不比齐天麟差,对于此等讥讽,只不过是微微略感不适而已,表情依旧,平静道:“哪里哪里,大人是云州的父母官,小人关心大人是应该的,要不然百姓有冤怎么办?”这话中蕴含的意思更狠,就是没有我们的支持,你一样也不行。这时的齐天麟并没有发怒,只是笑着,不过谁都感觉到那外露闪光的洁白的牙齿好像猛兽一样的锋利,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去将猎物撒个粉碎。
那灿烂的笑容,给人无边的压抑之感,一股沉闷的气息以齐天麟为中心向四周散去,将外面的百姓和里面的差役都压的喘不过气来,似乎连心都懒得跳了,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大堂之上,静静的,一场暴风雨的前奏正在酝酿……
咚咚……,咚咚……,只剩下众人的心跳声,那股讨厌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忍不住狂吼几声,缓解一下心中的苦纳,以免发疯。
突然,大堂上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风的感觉,尽管没有任何声音,但是百姓们都感觉到了,奇怪的事的发生了,笑话开始了。
“嗵”的一声,田中行竟然跪在了地上,让众人大跌眼镜,一阵眼镜皮摔碎的声音,让众人那个郁闷啊!心道,怎么了,又要发什么疯了,人怎么能和天气一样呢,竟然说变就变。跪下的田中行也是一阵苦闷,神色上更多的是不解,似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跪在了地上。尽管他很想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再看知府大人也是一脸不明白的神色,还将耳朵挨近田中行的嘴边,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着,大声点。”众人一阵暴笑,靠,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你还让他大声点,这不明显逗他吗?接连几遍的要求得不到答复,知府大人似乎有些怒了,有些气恼道:“你说你,想说话你就大声点,还没个蚂蚁打喷嚏的声音大呢?我能听得见吗?要说快说,我哪有时间老等你,我还急着问案呢!”说不出话来的田中行神色异常焦急,似乎想辩解齐天麟抱怨的话并不是自己故意造成的。不过他无法开口,就是齐天麟弄的,他才不管他呢?事情该继续还得继续,要玩就要好好玩,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