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春水漫长,船只逆水而行,速度颇为缓慢,一连数日方才进入东三郡境内。
旅途上漫漫,这时闲得蛋疼,方绍便叫军士们在船上比起了角力,自己好从旁观赏,找些乐子。
方绍的这艘船是关羽专门拨给的一艘斗舰,前甲板极宽,倒也确是个角力的好地方。
军士们也都闷得无聊,难得将军有兴致,他们便来了劲头,正好将憋了多日的无聊与烦闷尽数发泄出来。
邓艾虽然只加入方绍的“小团伙”不久,但或许是因其出身于草根,很快便与这些同样出身卑微的军土们混得相熟,这时玩起了角力,邓艾俨然便威了全场的主角。
别看邓艾个头不高,但气力却是甚大,好些腰圆臂粗的军±竟是扳不过他,被他连连放倒,这一场角力,邓艾竟是连着放倒了七八个对手不下场。
在又放倒了一个壮汉之后,方绍忍不住拍手赞道:“好啊,好手段,想不到士载你不但枪法了得,角力也这般厉害呀。”
方绍对邓艾的赞赏,身旁的姜维听着却是刺耳,他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他这角力手段,依我之见也是稀松平常的很,只是那几个军士水准太弱罢了。”
姜维出身士族,邓艾出身于没落的土族,其实已沦落为寒门子弟,当初在曹魏手下做屯田民时,实则连寒门也不算,身份地位只比奴隶高了一点而已。
所以,身份上的优越感,使得姜维本身就瞧不起邓艾,而当初新野之时,邓艾又搅了自己在银屏面前显摆的意图,所以,姜维对邓艾便更怀着一层戒心。
这一点方绍自然是知道,想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当世俊杰,自己将来还要依仗他们为左膀右臂,如今他们若是长期保持着敌对的心思,这显然是方绍所不愿看到的。
‘嗯,必须化解这两个小子的忌惮之心才是。’
方绍脑子转了一转,便有了计策,遂是笑道:“伯约呀,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有把握把士载扳倒不成?”
姜维自信满满道:“维虽不才,但自幼也练过几天角力的技艺,对付那些角力高手没有把握,对付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方绍点了点头,高声道:“士载,伯约对你的角力不服的很呢,想与你比上一比,不知你可敢接他的挑战吗?”
邓艾那边连胜数场,自是自信心暴涨的时候,谁的挑战都敢应下,更别说是姜维了。他听得方绍之词,再看看姜维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中便也生了几分傲气,不假思索回道:
“既然伯约有兴致,艾又有何不敢接他的挑战。”
姜维哼了一声,脱下外衫,挽起袖子,从二层甲板上一跃而下,走入了角力场,摆开了一副准备教训一下邓艾的样子。
二人正要开战的时候,方绍忽然又道:
“这比试光比个胜负也太没意思,你们何不定下了输赢的赌注呢,这样方才显得刺激有看头。”
方绍这么一说,那帮看热闹的军士们跟着就附合起来,叫嚣着要求他们押下赌注。
这俩人谁都不服谁,而且都是胆量过人之辈,这时被这么一煽动,那可是什么都敢应了的,当下姜维便高声道:“先生,赌就赌,维岂会怕他,先生说要赌什么?”
方绍装备琢磨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笑道:“这样吧,就由先生我来做主。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如果你们谁赢了对方,先生我自有赏赐,如果赢不了对方,先生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答应什么,就是让你们跳进汉水里也不许不从。”
那二人原以为这赌约若是输了,赌注得由对方来下,但听得就算是输了,也不过是任由方绍这个上级惩罚,心里边就更加没有顾忌,俩人遂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方绍嘴角微微一扬,便挥手道:“既是如此,那就开始比试吧。”
方绍一发话,那两员小将便摆开了架势,两边观战的军士,也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一个劲的从鸯起D共。
俩人各自俯下身来,极力的放低身体,相对着绕了几个圈之后,姜维抢先出手,一把便抓住了邓艾的肩,试图借着身高臂长的优势,将邓艾压倒下去。
只是,邓艾腰盘扎的很稳,稍一用力,便抵消了姜维的臂力。姜维见一招无效,马上又伸出腿来,试图把邓艾给绊倒。不过,邓艾的下盘更沉,姜维腿那么一钩,明明已经钩到,但邓艾的脚底板却似长了钉子似的,牢牢的扎在甲板上,任你如何用力,就是不动摇。
姜维反应极快,花样尽多,只是,用尽了各种方式,而邓艾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任你手段频频,我只稳扎稳打,所以姜维使尽了手段,总是耐何不了邓艾。
不过,邓艾也是守有余而攻不足,偶尔的几次防守反击,总是被姜维以敏捷的手段化解。
于是,一盏茶的功夫转眼就过去,二人手底下过了几十招,均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来,他们又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啊,果然是不出我之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