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瞧他,微笑。
“累了,不唱。”
几个小子们忙讨好沈枝。
“别啊,好姐姐,方才我们来得晚,只听见小段。”
“那‘貂蝉思吕布’下一句接的是何词?”
沈枝步子不停,卖着关子,随性唱了半句。
“自然是,‘阎婆惜做楼想张三呐’。”
茂六和众小子哄着这位姑奶奶。
“好姐姐,要不您重新唱,我回头给您弄只烤鸭来?”
“姐姐,我给您带香云庄的胭脂水粉。”
“姐姐还有我,我给您带云锦阁的缎子。。。。。。”
这回,沈枝却不似之前那样好说话。
听着小子们声声的“好姐姐”,沈枝娇心似铁,根本不为所动,只惦记着去看护她的玉兰。
书房。
长案旁,坐着裴敬玄的两位幕僚。
一位相貌清雅,谈吐斯文,为四品国子监司业,梁昭远。
另一位肤黑身高,体壮如牛,乃是六品振威校尉,陆彪。
只见,陆彪狠狠捶向桌子,唾骂。
“肯定是京城里的贵胄出了内鬼,要不如何能让北戎渗透到我军中!害我朝白白牺牲那么多的将士!”
梁昭远面色还算平静。
“好在经过大人审讯,那些叛逃之人已经吐口,不日便能抓住幕后主使。”
“只是眼下,边塞战乱,饿殍遍野,国库发下去的赈灾粮通过层层克扣,到达百姓手里,恐已是杯水车薪。”
陆彪冷哼,简洁粗暴道。
“要我说,就得让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达官贵人们多出些钱!”
梁昭远撇向身旁的大老粗,用力咳嗽了声。
陆彪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冒失,对着上首的裴敬玄讪笑。
“大人,卑职说的不是您,您用私库补贴了军中不少,军中将士们哪个不知道,就说去年冬天,要无您及时送来的粮草棉衣,边塞估摸得死伤半数兵士。”
“卑职方才骂的,全是那些贪腐的。。。。。”
忽而,外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陆彪很快住了嘴。
这位彪形大汉仔细听完几句后,便火速拉长了两耳。
书房内顿时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