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玉牌上的消息后,唐玉斐便火速往回赶,但她背着个琼姨,速度不免慢了许多。
远远地,唐玉斐看到一个淡金色的灵力罩如金钵倒扣般将整个村子都盖在下方,她有些惊异,想不到那烛灯的保护范围竟能放得这么大。
不过,既然灵力罩没破,那他们是不是没事?
唐玉斐正要飞往殷不疑的小院,却眼尖瞧见村口站了个人,刚好被隔绝于灵力罩之外,模样有些眼熟。
“师父?”
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满头白发束的很凌乱,衣服上也打了许多补丁,手里还杵了根翠碧的棍子作拐杖,乍一看邋遢的宛如路边乞丐。
老头见到唐玉斐,有些欣喜地用脏兮兮的手拉过她左看右看,嘴里啧啧两声:“乖徒,许久不见,瘦了,还黑了。”
随后将脸一板:“怎么是金丹中期了,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修炼这么快,容易打击老年人的自尊心?”
唐玉斐不吃老头这套,她一个修仙者,哪里会瘦会黑?问道:“师父,魔物呢?”
“嗨,为师我可是收到你的传信就马不停蹄赶来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让它给跑了。”老头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跑了?”唐玉斐略皱了眉,“您是元婴后期,就算魔蛇强行进阶至元婴,杀它也是轻而易举,怎么会让它跑了?”
老头指指灵力罩:“喏,为师赶来时远远就看到有阵法的灵力波动,魔气也很快消失的一干二净。至于这个灵力罩可不是凡品,不过想将其打破也不算难事,这不正好你来了么?”
说罢老头凝神竖起一指,一道精粹的灵力由指尖迸射而出,击在灵力罩上。接连两次,灵力罩宛如被锐物刺中的蛋壳般生出无数大小裂缝,随后哗啦碎了。
唐玉斐刚飞至小院,脑后响起破风声,一根竹棍朝她狠狠地砸了下来,随之还有女孩的尖叫。
这是没有掺杂任何灵力的攻击,唐玉斐用手轻松接了,发现是她做给殷不疑的拐杖。
丹丹砸出那一棍后似乎被抽干了全身气力,双腿打着摆子,浑身哆嗦如筛糠,但她总算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是唐玉斐。
“你你你还活着?”
“殷仙友呢?”唐玉斐放下琼姨问道,漆黑的小院内只有丹丹一人,那殷不疑呢?
“娘!娘!”丹丹朝昏迷不醒的琼姨扑了过去,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大声嚎哭。
“女娃,你哭什么,你娘还活着呢。”跟进来的老头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丹丹似乎愣了下,随后哭势稍收,抽噎道:“我我不知道殷大哥去哪儿了,不久前殷大哥让我在屋里守着烛灯别让它灭了,之后独自出去了。我等了许久,就在刚刚,烛灯它突然灭了,我心里害怕”
“殷大哥他是不是出事了啊?”丹丹说着嘴巴一咧,抽噎声又大了起来。
老头抬手掏了掏耳朵,似是被哭声扰的有些心烦:“哎呀女娃,你快别哭了,老头子耳朵都要让你哭聋了。”说罢对唐玉斐使了个眼色:“乖徒,你跟我来。”
唐玉斐想了想,从怀里取出瓷瓶,倒出一丸丹药递给丹丹:“若你娘一个时辰后还没醒,就喂她吃下。”
“等等!”见唐玉斐要走,丹丹急忙出声唤她,“唐,唐大哥,我爹呢?”
唐玉斐正欲御剑的动作稍顿,没有作答。
丹丹眼底的希冀倏然灭了,脸色霎时间惨白,她低下头,半晌才嗫嚅一句:“你能不能,救救殷大哥?”
耳边风声夹杂了一道剑鸣,丹丹再抬起头时,漆黑的院内已空无一人。方才,她似乎听到那人说了声好。
唐玉斐跟着老头飞入山林,踏着月色落于一口荒废许久的枯井前,枯井上覆满青苔,周边散了一地乱石。
“乖徒,为师就是在这个方向看到有阵法启动,这处枯井应当是阵眼。”老头边说边用手里的棍子打落枯井旁的杂草,果然露出几个生涩难懂的符号,“果然是传送阵,不知是谁人设下,已经损毁严重,承受不了太大力量,元婴之下勉强可行。”
“这么看来,那魔蛇或许没有成功进阶,还在金丹。”老头若有所思道。
“师父,这阵法还能启动吗?”
“只要被传送者的修为在元婴之下,阵法约莫不会出岔子。”
“那阵法通往何处?”
“这不清楚。”
“那您能开启阵法吗?”
“这当然”老头一愣,“乖徒,你这是想干嘛呢?”
“村子里有个筑基期的修仙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打开了阵法,将自己和魔蛇一并传送走了,我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