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打开了,宫应弦走了进来带着口罩。
任燚一愣,他微微低下头,悄悄闻了闻自己。他在昏迷中被换了衣服、洗了澡,现在似乎是没有味道了,但那股恶臭好像暂时住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完全能回想起来。
你醒了。宫应弦朝曲扬波点了点头。
曲扬波道:宫博士,你要问他话吗?
你可以吗?宫应弦看向任燚。
任燚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了,我身体好得很。
那你们聊,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四火,吃什么?
热量越高越高,炸鸡啊,烧烤啊,串串啊,我快饿死了。
曲扬波冷冷一笑:做梦吧你,你喉咙还没消肿,只能吃白粥。
那你问个屁呢。
你可以选择咸菜。
随您的便。任燚朝他挥了挥手。
曲扬波走后,宫应弦站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任燚被他看得有点毛:干嘛呀?
确定你现在适不适合谈话。
这么盯着我就能看出来?
应该可以,你挺精神的。宫应弦道,你
你能把口罩摘了吗?任燚皱眉道,这里是医院,我躺在病床上,你带着个口罩看着我,很不吉利啊。
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拽下口罩,卡在尖瘦的下颌。
任燚忍不住问道:你讨厌医院?
当然,有人喜欢医院吗。
我的意思是,你讨厌医院,讨厌到就像讨厌火?你会吐吗?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我会尽量忍住。
那你干嘛非得来呢。
我要问你污水井事故。
任燚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微怔。
任燚哈哈笑道:来探病你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事故那么简单,人都抓起来了,目击证人一大堆,你没有着急到非要马上跑到医院来问我吧,是吧,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双手抱胸: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找你协助警和谐方,你现在能协助吗?
能啊。任燚突然想起什么,哎,你是属小姑娘的吗?还随身带手绢儿,你现在带了吗?
宫应弦眯起眼睛:那是手帕,不是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