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抬眼,那个结完账的男人推开门帘,徐徐向外走。
最后静立在街道口,背着身,半低下头。
梁韵放下碗,经过女孩身边时下意识看了眼,随后走了出去。
三三两两的人经过店铺门口。
梁韵松了门帘,朝着那人的方向过去。
一样的装扮,羽绒服内搭的衬衫,细边眼镜,斯文干净,还是他。
一步两步,停下。
冬天的树光秃秃的,裂缝从上至下划开。
两人并排站着。
听着脚步,男人率先回头,静了两三秒,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出来。”
梁韵目光放向马路对面的居民区,说:“你不是在等我出来么。”
她说话还是没变过。
谢铭笑了笑,“嗯,最近还好么。”
梁韵转头,也笑,“你指的哪方面?”
谢铭笑得大了点,摇摇头,“你说话跟以前没区别,总喜欢反问别人,明明是我先问的。”
梁韵搓了搓手,缩进口袋里,笑说:“到现在还控诉我呢。”
“没有。”谢铭眼光迷离。
很久没见过,突然见到,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梁韵不喜欢这种气氛,有点低沉,但既然见上了,总不能躲避什么。
“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结婚了?”
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梁韵笑了笑,平铺直叙地说给他听:“嗯,来旅游。”
“旅游?”
谢铭有点骇然,两人之前在一起这么久,他几次让她一起前来看看,但她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了。
“不信啊,怎么这副表情。”
谢铭点了点头,回她上个问题,“嗯,上两个月领的证。”
梁韵低眸笑了笑,“看起来挺年轻的。”
手放在外面快要冻僵,谢铭把手伸进口袋里,“嗯,家里相亲认识的,刚二十二。”
梁韵没细问,想到点什么,说:“伯母身体好些了么?”
谢铭跨站着,语气轻松,“上半年做了个手术,恢复得还不错,现在能下地走路了。”
太阳升的高了点,风暂时被压住。
“那就好。”梁韵说:“你工作呢,在这边稳定了么?”
谢铭声音平静,说:“在市政务那块,回来没多久考的。”
“还挺不容易的吧?”梁韵笑笑。
“回来了,总不能混的太差啊。”谢铭低头看她,“你呢,还在那家公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