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缓缓地坐了起来。
“您终于醒了。”旁边传来惊喜的声音,赫尔用不著回头就知道那是雪丽。
小丫头两眼通红,满脸疲倦好像几天未曾合眼,她就坐在调制槽的旁边,身上盖著薄薄的被子,显然守了一整夜。
一件毡毯披在了他的身上。
赫尔回头看去,给他披上毡毯的是安娜,安娜的脸上同样充满了关切,也同样布满了疲惫。
突然间,赫尔想起了不死之王在那个空间里对他说的话,不死之王就是安娜和雪丽召唤来的。
赫尔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个空间出来,又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对这些他并没有兴趣弄个明白,那肯定是不死之王施展的神通。
死里逃生,此时此刻赫尔感受最深的就是,活著真是美好。
“我已替您准备好了洗澡水。”安娜连忙说道。
赫尔这才注意到,调制液黏糊糊的,全都凝结成丝丝缕缕的血块,他的胸口到腰部很大一块范围,皮肤颜色白皙娇嫩得如同初生的婴儿。这肯定就是那次暗杀给他留下的纪念,这么大的伤口,他居然没有死,实在是非常运气。
“我离开已几天了?”赫尔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七天。”安娜说道:“您不要怪我们,我们在您的衣服口袋里放了护身符,一旦您出事,我们立刻就会知道。
“七天前,护身符突然烧成灰烬,我们就知道出事了。等我们到达中心区,那里已被封锁了起来,负责的是教皇直属的光明骑士军。我用『追溯时光』看了一下,知道您受到围攻,并且看到有人对您用了解离术,但是现场却并没有……留下。”
“我明白,我明白。”赫尔连声说道。
“我和雪丽两个人用了各种办法都找不到您,所以不得不请求神的帮助。”安娜说道。
赫尔知道她们所说的神就是不死之王。
突然间,雪丽变得非常拘谨说道:“神对于我们没有能够保护好您感到非常生气,他当时差一点就要杀死我们,如果不是因为您被救出来之后,还需要我们替您修补身体,我们肯定早已死了,不过神仍旧扣下了我们的灵魂印记,随时可以杀死我们,您能够帮我们求求神吗?”
赫尔一下坐了起来,他可不希望失去这两个既忠心义体贴的侍女。
他连忙寻找不死之王给他的那件魔导器。
“我的镜片呢?”赫尔问道。他轻轻摸著自己的右眼,那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什么镜片啊。”安娜思索著:“神让我们建造一座魔法阵,他需要用这座魔法阵才能够把您带出来,您突然间出现在魔法阵之中,当时你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几乎半边身体都被解离术销蚀掉了,这样重的伤居然能够活得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我们把您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调制槽里,是雪丽帮您收拾的衣服,除了破的与染血的火服之外,就只有您的那几枚戒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赫尔微微一愣,突然间他的灵光一闪,一段记忆从他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年轻人,你读到这段记忆的时候,肯定是想要和你的主人联络,我并不是要挑拨你和你主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给自己保留一点秘密空间难道不好吗?
“这是我给你的真正礼物,我让你意识的一部分不再为你的主人所窥视,我还拿走你的一样东西,这样小东西能够让你和你的主人直接联络,这件东西确实非常方便,但是代价却是让你丧失自己的隐私,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为你的主人所知。”
读过这段记忆,赫尔皱紧了眉头,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正如多撒仑所说的那样,他确实不希望自己的思想被别人窥探,哪怕是对他恩重如山的不死之王。
但是对于多撒仑的好意,他又不得不有所提防,谁知道多撒仑在那个空间里面,是否还对自己动过什么手脚。
从眼前的情况看来,多撒仑比不死之王的手段更加高超。
赫尔越想越头痛,最后他只好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这种让人头痛的问题回头再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和不死之王联络。
没有了最简单的联络方式,就只能够用原来的麻烦办法。
房间里就有用来联络的祭坛,施展魔法和远方不死之王进行联络的当然是安娜,一刻钟之后,不死之王的身影出现在祭坛之上。
“看样子你已经好了。”不死之王说道。
“是的,您又救了我一命。”赫尔连忙感谢道。
“这没什么,你之所以遇险原本就是为了帮我做事,你知道是谁想要对付你吗?”不死之王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赫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是来请求你对雪丽和安娜手下留情的,我受到袭击并不是她们的过错。”
“好吧,好吧。”不死之王对此很是不屑,那些原始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我把她们俩交给你处置,从今往后,她们俩就属于你所有,你是她们的主人,执掌若她们的生杀大权。
“你这一次的任务做的相当出色,虽然没有找到征服者查理的陵墓,但是却让我和多撒仑牵上了线,这绝对是出乎我原本预料的结果,我要好好奖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