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始终和儿子并肩而行的老伯爵提高了嗓门说道。
“要休息的话,得找一块干的地方。”赫尔答应了一声,他拉转马头离开河滩。
这片河滩很大,两边全都是芦苇,五六月间的芦苇青翠碧绿,长得异常茂盛,如果不是骑在马上的话,肯定会淹没在这片芦苇荡之中。
想要找一片干的地方,对于赫尔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没有走多远,一片稍微高出四周的芦苇被马踩平了,折断的芦苇很快就被那两条灵犬带着其它狗,清理得干干净净。
河滩旁边的干地,只是指那些周围没有水塘的地方,地上的泥土仍旧是湿的,赫尔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带着两匹马,另外一匹马的背上驮着的就是帐篷、毡毯之类的东西。
把卷着的毡毯取了下来,铺在地上,露营用的毡毯是特制的,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所以不会燃烧,毡毯的中间开着一个洞,洞口的四周是用石棉编织而成,这个地方更加不怕火。
把毡毯铺好之后,赫尔在毡毯的那个洞的底下挖了起来,很快一个半尺深的坑就挖好了,挖出来的土就堆在坑的周围,一个简易的灶台搭好了。
直到做完这些,菲利普父子俩这才刚刚走了过来。
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袋子,里面放着的全都是木炭,抓了一把木炭扔到坑里面,赫尔点着了火。
他所有的本领全都是从穆恩老头那里学来的,或许在穆恩老头这样堪称猎人之王的人眼里,他做得还远不够好,但是在菲利普父子眼里,他绝对是行家高手。
“这不会是在骑兵队里学的吧。”老伯爵微微有些犹豫地问道。他有些郁闷,什么时候骑兵团的野外生存训练变得这样厉害了,甚至连他这个老资格的冒险家都望尘莫及。
“这可不是骑兵队时候的训练成果,我在参军之前是个猎人。”赫尔说道。
“那你的枪法呢?加入军队之前也那么准吗?”菲利普问道,他没有父亲那样沮丧,虽然三个人里只有他一无所获,不过他以前对打猎就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用不着以此为耻。
“作为一个猎人,枪法肯定要过得去,但是作为猎手的时候,我可没有一支像马希步枪那样的武器,更没有那么多火药和子弹让我浪费,在军队里,特别是在骑兵团,想要练枪法的话,子弹随便打,几年下来枪法自然不是以前可比。”赫尔说道。
“你以前是猎人?”老伯爵坐了下来说道:“可惜你已经退役了,要不然你或许会有更大的机会,我听说,陆军部刚刚建立了一个特别的军事院校,想要进入这所院校,首先的条件就是有丰富的狩猎经验。”
“那是一所什么样的学院?居然会有这样奇怪的要求。”赫尔完全是习惯性地问道。
“听说是训练神射手的学校。”老伯爵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我确实看到过陆军部为那些神射手配备的枪枝,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枪,口径比制式步枪要大,枪管也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为这把枪配备了一种特别的瞄准器,那东西就像是一个单筒望远镜。”
“我倒是想弄一支这样的步枪。”赫尔说道。
“这没有什么困难。”老伯爵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受到了魅惑的影响,早已经不是初见面时候那样的冷漠:“这种步枪现在还仅仅只是试验阶段,并不是什么秘密武器,我的一个朋友是负责试验的项目主任,我可以帮你弄一把来玩玩,就作为你送我那两条灵犬的回报吧。”
赫尔当然点头答应,他显得颇为高兴,就连做事都快了许多。
熟练地把两头野鸭清洗干净,赫尔随手将内脏扔到了狗群之中。
“亲爱的朋友,我的孩子们是不吃那些东西的。”老伯爵笑着说道。
赫尔微微一愣,他立刻意识到这又是贵族和平民的不同,贵族就连一条狗,也要训练得看上去非常体面,而且贵族家庭有的是吃的东西,这些狗的嘴巴想必比普通的人还要刁一些。
随手打了个响指,那两条狼犬里的一只跑了过来,牠叼起内脏跑到远处,然后刨了个坑将这些东西全都埋掉,看着这一切,老伯爵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没有看到过灵犬,但是灵性达到这种程度,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了。
在惊奇的同时,他当然感到高兴,毕竟现在狗已经是他的了。老头甚至已经在想着,怎么找一个机会,在大家的面前炫耀一番,或许十月份的时候,举办一个猎熊竞赛,是个不错的主意。
老伯爵正盘算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犬吠之声,紧接着凌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是大规模的围猎吗?”菲利普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可能,现在是打野鸭的季节,谁听说过一大群人打野鸭的?又不是开春的大狩猎季节,也不是十月打熊。”老伯爵侧耳听了半天说道:“好像是在追什么人。”
赫尔当然也听出来,那是一队骑兵正在追捕几个骑马的人,他甚至能够大致估算出逃亡者的人数,应该在五到七个之间。
“砰砰砰!”枪声像是爆豆一般接连响起,却没有任何其它声音,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两边全都是废材,根本打不中,要么就是另一个极端,追的和逃的全都是高手,枪弹对他们没有用处。
赫尔相信后面那个可能性更大一些,他见识过贝鲁骑兵的枪法,当初他之所以决定冒充这个曾经做过骑兵军曹的军事代表,就是为了掩饰他的身手和枪法,贝鲁骑兵的枪法是用成千上万发子弹练出来的,那枪法绝对精准,从马蹄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逃的人和追的人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两百米,在这样的距离,贝鲁骑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