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根木没有觉察到周围的其他各人,但当风声压体时,他本能地惊觉过来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缤纷的掌影,挟著如山的气劲已将压到。
急忙中,他双腿一蹲,右臂一抡一击,五指合并,以臂作剑,斜斜的向上一指。
只见那如山的气劲,纷纷的滑开向两边,打在地上,扬起一片飞沙走石,挟著一大声的巨响。
那跃在空中之人,似是大受惊恐,他急忙飘身六尺之外,对著云龙一现嗫嗫道:“你可是中原神君费前辈之徒?”
原来云龙一现刚才使出的那招“剑定中原”,乃百年前中原神君费千云的绝招之一,能够破解万斤的掌力。
这中原神君较落星天魔还大几岁,当年他威震华夏,名扬四海,超越各大宗派之上,独树一帜。
要知那时各大宗派之奇功秘笈还未完全散失,声威正在如日当空,而中原神君竟能够有如此的声名,自有其独到之处。
他以一套具有无上威力的剑法,闯得个中原神君的赫赫威名。
但是在落星天魔上少林前的数年里,他突然消声敛影,自此江湖上不复见到他,连他的那套无名剑法,也都失传了。
灰衣人为崆峒派硕果独存的长老,当年他参与围剿落星天魔,被欧啸天将左腿斩断,自此他即自号“残悟子”。
其後他返回崆峒潜修本门绝艺,数十年未曾下山一步。此次他到飞龙堡来玩玩,因他好静,故诸葛明将他远远的安置在堡後一间傍山的静室居祝是以他直至刚才听到堡丁的通知,方连忙赶来,恰巧见到云龙一现使出这招“剑定中原”,识得乃是中原神君之绝招,大惊之下连忙追问。
云龙一现在急忙中使出这招“剑定中原”之势,乃“追魂十二巧打”剑诀中,另外所附的一招,他自己也不知其来源何自。
故而被来人一问,他不由莫明其妙地反问道:“什麽中原神君?你少噜嗦!”
他见来人是个五短身材,满头银白色的乱发,五官挤在一堆,脸色又是焦黄一片,甚是丑恶,身穿著灰色大褂,身形略向左倾,再往下一看,来人左腿竟是晃荡荡的,只有一根钢棒,露出裤脚之外。
此时来人听云龙一现如此说,他气得哇哇乱叫,吼道:“好啊!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今天我残梧子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他话未说完,突见俊郎君手拿长剑,飞扑向云龙一现,叫道:“还命来!”声音惨厉之极。
周围群雄也都纷纷抽出兵器,蜂涌而上,围攻云龙一现。顿时刀光剑影,叉飞铲舞,无数的兵器尽往云龙一现身上招呼。
云龙一现灰眉一轩,仰天一声长啸,啸声中,他一转身子,双掌一推,在无数掌剑影下,挟著一股狂飚,向前撞去,那股气劲,随著飞快转动的身子,向四方八面激荡而去,撞向那些围上前来的群雄。
残梧子一见俊郎君带愤扑上,心知不妙,连忙大喝一声道:“住手!”
同时一顿脚,正想上前拦止,那知身形尚未跃起,即已听到一声霹雳巨响,爆起场中。
巨响声中,只见数十条人影纷纷朝後跌了开去,惨叫之声连续不绝地震荡著空气。
这是多麽惨酷的一个场面呀!那些人有的折了臂,有的断了腿,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在奄奄一息地呻吟著,只有一个人昂然地站在那儿,他——云龙一现。
残梧子见到地上的鲜血,几乎汇成小河流。他暴喝一声道:“小子,你好残忍!”
声音甫落,身形已一跃而上,同时双掌一扬,便向云龙一现劈去。
云龙一现此时眼中精光顿敛,他飘身丈外,躲开残梧子这一招,说道:“你不要迫我再出手,你不要迫我——”显然他心里很是内疚……残梧子一招落空,不由分说,一点右足,斜飞起两丈,扑到云龙一现面前。
云龙一现耳听堡里哭叫之声阵阵传来,他叹了一声,灰眉皱起,右手一提袍角,双足一顿,飞身跃出六丈开外,将残梧子抛在後面。
接著几个起落,他已飞身出堡,那些飞射而来的长箭,在他背後无力地坠落去……苍穹布满密密的乌云,将仅有的几颗残星,也都掩住了,好像那些小精灵不忍见凡间这些惨事……堡外的河水还是静静的流著,潺潺的流水声,没有丝毫变动。
但在堡里,那些尸体,映著高挂的彩灯,显得极端的不协调,简直是一大讽剌……哭声夹杂著远处夜枭的几声啸叫,使黑夜更显得凄惨了………※※※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阳光热烘烘的投射在大地的每个角落。
在伊川县城,一个店号叫福源的客栈里,靠著东面的一间客房,太阳也钻进了窗户,洒在床上……床上一个人蜷曲在白色的被窝里,这时大概热得忍受不住,只见被里的人,尽在翻来翻去,间或传出阵阵的哼声叹气,也许他还没有睡好……但是,我告诉你,我的猜测是错了……你没有听见他在喃喃的说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唉!还有什麽值得追忆的,爱的花朵已经枯萎……我只留下了满腔的仇恨……”啊!原来他是失恋了——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已经被他所爱的人抛弃了。
你认为他可怜吗?是不是值得你的怜悯?但我告诉你,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你没听见他翻过身後又说道:“……回顾前尘如梦……那些往事对我就好像是阴暗的天空里,偶现的一丝彩云,它本来就是空幻,那麽就让它归於空幻吧!”
“在我前面的道路,是那样地坎坷不平。我尚有那麽多的责任未了,我必须忘掉这场梦,我必须像轻雾被微风吹开一样,把它从我的记忆里吹开,让我的心版上重新归於空白……”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被子重重的一摔,摔在床尾,好像是想把一切忧烦给摔开似的。
他一面穿衣,一面忖道:“现在距离与丐帮帮主的约会,还有十几天,我不若上洛阳去,观赏一下那里的风光,也许能够使心情舒畅舒畅,让这场梦的影子,在我脑中褪去……”但是,他真能够忘记他初恋的情人吗?真能够使她的影子,从他脑中褪去吗?
我想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