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妙哉又开腔了:&ldo;你也不问问我是在说什么事情,就这么笼统地给我一个答案。&rdo;
赵尤没出声,车子开进了学府美城小区,他在电子门前刷了下挂在车钥匙上的门卡,看了看尹妙哉,她抚摸着左手的戒指,头一低,手捧住脸,忽然啜泣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ldo;为什么一个人会想要夺走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呢?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啊?他要是个女的,一个母亲,一个女人,她怀孕了,她可以去堕胎,她有权力这么做的,可能她已经犯过一个错误了,她是勉强地接受了,因为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啊,就是很难说不,她稀里糊涂的,但是她隐约地,那种第六感告诉她,女人才有的那种第六感告诉她,她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她说:&ldo;她不想犯第二个错误……&rdo;
赵尤停了车,伸手揽住尹妙哉的肩,递手帕给她。尹妙哉推开了他,用力吸了下鼻子,低着头问:&ldo;到了吗?&rdo;
&ldo;再坐会儿吧。&rdo;
&ldo;我下去了。&rdo;尹妙哉抱着皮包说。
&ldo;我送你上去吧。&rdo;赵尤往外张望了一眼,&ldo;车停这里没问题吧?还是我开进地下停车场。&rdo;
&ldo;你不许动。&rdo;尹妙哉抓了两下头发,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赵尤跟着下去:&ldo;你的钥匙。&rdo;
尹妙哉已经跑到了16幢公寓楼门口,闻言又跑了回来,一把抓过赵尤手里的车钥匙,上了车,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赵尤站在16幢楼下仰头看去,这时几乎没有人家还亮着灯了,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他看到很高层的一扇窗户亮了起来,过了会儿,那灯光暗了下去,赵尤这才走出了学府美城。他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去了人民医院,把自己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一看时间,已过零点,他直接去了开放区的五星卤味店。
卤味店开在一个农贸市场附近,门脸很小,两边都是卖小龙虾的,生意红火。卤味店的生意也不差,门口摆了两张木桌,有几个打赤膊,一身肥膘的男人聚在一起喝酒。卤味店的玻璃移门上贴了一行营业时间:晚11点至售罄。
赵尤进去要了份菜单,店不大,统共三张桌子,都坐着食客。后厨占了很大的空间,能看到里头有人在切卤味。柜台也很大,柜台靠墙的位置摆了两个很大的不锈钢啤酒桶。
赵尤一边看菜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些食客,有一桌坐着的五个年轻人里有两个穿着蓝心首饰加工厂的衣服。
&ldo;帅哥,堂吃还是外卖啊?一个人?&rdo;站在柜台后的中年男人问道。
&ldo;您是老板?&rdo;
男人点了点头。赵尤说:&ldo;要两份卤味中拼吧,打包带走。&rdo;
老板往后厨喊了声:&ldo;中盘,带走!&rdo;他问道,&ldo;酒要吗?你要一扎啤酒算你个套餐价。&rdo;
&ldo;行吧,那来一扎吧?您这外卖一扎啤酒怎么装啊?&rdo;
老板拿出了个塑料袋在啤酒桶前开阀接酒,对赵尤笑了笑。赵尤也笑,问了声:&ldo;附近工厂的人来得挺多的吧?&rdo;
&ldo;还行吧,现在的小孩儿都爱往幸福街那儿跑。&rdo;
赵尤道:&ldo;幸福街酒吧多,奶茶烧烤烤鱼各种花样多,不过下酒还是卤味最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