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那不是大祭司……”万贯缺脸色发青,口中喃喃道,“大祭司曾说过,不要与‘祂’做任何交易,我们刚才不知不觉间,已经做过一次了。”
而在那边,死壤母藤饥渴的藤萝在龙尊大殿里似乎受到了阻碍,尖叫声中,它混乱的意识集中在障月身上。
“我的,祭司!侍奉我,把你的力量给我!”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障月慢条斯理地将天书叠齐,看着眼前盘卷的藤蔓逐渐组成一张黑洞洞的巨口,他徐徐抬手抓住了一根藤蔓。
刹那间,他接通了这死壤母藤蜕体的模糊意识。
“你要吃了我?”
“当然,我怎么会不愿意,你已经支付了这几页天书的代价。”
“很好,那么我们的交易成立了。”
幽邃的眼仁泛起了一圈鎏金似的光,障月给了一个讽刺又悲怜的眼神后,走进了死壤母藤漆黑的巨口当中。
巨口闭合,扭曲的藤蔓吞噬了他的身影。
“……难怪你不敢本体出来玩,原来你已经是第三次交易了。”
在这段尾音落下后,死壤母藤的力量倏然暴涨起来。
它像一团潮湿的绳子,硬生生地从天空的缺口处垂落下来,恶心的藤萝几乎覆盖了龙首顶,疯了一般往龙首顶里钻探,咆哮声也越发刺耳。
“简祚!让我吃了你!快死,快去,死!”
断断续续的诅咒灌注入其中,它正在拼尽全力将燬铁向龙尊大殿里的太上侯压去。
只要燬铁先杀了他,死壤母藤就能凭借它本身的坚韧,在被燬铁彻底烧死之前吞噬了太上侯。
就差那么一点的当口,一声怒喝从龙尊大殿前传来。
“太上侯,接剑!”
一口方剑如霹雳闪电般从司闻的剑鞘里飞出,穿过与他正交手的蛟相身侧,直接送入龙尊大殿之内。
皇甫皎露出诧异之色:“剑影?!”
她的吞溟剑之前,随着一阵光芒收束,竟发现司闻手中的“惟律”竟是剑影所化,而在这片刻间,司闻已是徒手接住了她的剑。
“剑修进阶碎玉境时,剑影便是另一把剑,蛟相如今已是半步灭虚,竟忘了本吗?”司闻丝毫不在意被吞溟剑砍至腕骨的手。
“可惜你错算了。”皇甫皎沉声道,“你没看见的是,简祚早已被燬铁封死,眼下已是自身难保,龙尊大殿里,根本无人能接你的剑。”
“是吗?”司闻抬起头,“若无人能接剑,那又是谁。”
皇甫皎睁大了眼睛,她的神色首度有了变化,一剑扫开司闻后,飞身来到龙尊大殿的殿顶。
只见一个顶天立地的身影出现在龙尊大殿上空,其头戴紫金冠,轮廓逐渐清晰。
“不可能……”
皇甫皎双目绽放出濛濛银光,很快,她锁定了这法相头部正中央的一个纤细身影。
“那孩子,她是谁?”
作为法相天地的载体,当头戴紫金龙冕的李忘情睁开眼时,她感到自己的双目恍如日月般,御龙京扫霞城尽收眼底,每个人仰望的目光也能被她所感知。
与此同时,她也察觉了死壤母藤刚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多少夹杂着点私怨的无名火腾地烧起来,她抬起手,太上侯的擎天法相也如影随形地动了起来,抓死壤母藤如抓起一把杂草,而她右手上与这份法相所匹配的惟律剑紧握掌心,割草般横剑一斩!
“那是我一张张老婆饼养大的狍子精,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