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起半扇,夜里醒来还要踢掉一角被子,更别提月亮宛若一潭水银,新糊的窗户纸被打磨得油亮,透过窗棂木楞把地面切割成一块块变了形的小水洼,光影参差,照进一室荧晃晃的波光。 药酒气味霸道,饶是他俩一个梨花馥郁、一个草树清香,此时谈不上什么淡雅脱俗,更像是被折枝拿去一起泡了红花。谢溶溶小心翼翼地翻侧身子,生怕吵醒一个被窝里的人,可手脚还没探出去,耳后传来一声沙哑的轻笑,几不可闻,却把她吓得脖颈一凉。 吵到你了?真好是背过身,没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的羞赧,我热...... 没有。他坐起身抖了抖被子,窜进大股掺着浓重药味的凉风,谢溶溶深吸一口气,舒爽得脚趾开花。 太亮了,我也睡不着。 他借着月色偏过头,打量那张仰躺在枕头上眯着眼睛朦胧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