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谭惜泪头也没抬的盘膝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不停的工作打电话。今天这样热闹的气氛居然也感染不了她们两个人悲伤的感情,她阖上了笔记本电脑,仰头看她,“美美,跟我一起走吧。”
“什么?”恍惚的低下头,她怎么没听明白。
“海德堡大学。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去,相互有个照应好不好?”这个事情她想了很久,与其一个人忍受痛苦,不如两个人分担痛苦。这样,他们也不用再经历一次分别的伤感。
低头凝望她,何心美犹豫的将头又转向了远处,静静地问她,“你觉得这样好吗?”
“好。”这是她分析的结果。尽管可能她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容易就想起听,但是至少她们可以互相取暖,彼此了解对方的想法,也更懂得对方需要什么,这样利大于弊。
“让我想想。”如果是惜泪说的话,一般情况下都是很理性客观的分析,是值得尝试。只是现在的她很混乱,未来已经变成了混沌黑雾,没有方向,她不敢乱轻易允诺什么。
路砚从远处缓缓的走过来,直到站在她们面前背负双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的对她们温柔的笑,“你们猜我带了什么过来?”
“不知道。”看不到他身后藏的东西是什么,她们两个人相视一下摇摇头。
“你们都很熟悉的东西。”他提示,没有很快的揭开谜底。
“我们熟悉……”何心美想了想,随手捏起盘中的一个小小樱桃放入嘴里,淡淡的说:“现在除了听之外的,我都不熟悉。”
“美美。”她这样消极的态度让惜泪又皱起了眉头。她一向重情义他们一直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打击会对她这么大。
路砚背负的双手微微一拢,听到她这样说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拿出身后的东西,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
“砚,是什么我们才不到。”谭惜泪打破了气氛的僵硬,给他了一个台阶下。
路砚沉吟片刻从身后缓慢的拿出了一瓶酒出来,“巴比伦花园,如果你们喜欢的话……”
而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们两个的心都同时一跳,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中的酒身上。纤细的瓶身,暗红的液体在磨砂的瓶子里轻轻的摇荡。
“这……是从哪里来的?”谭惜泪最先回神,吞吞吐吐的问道。这个酒,且不说是从市面上,就说是从黑市都不好买到的啊!今年她也只收到了一瓶而已。——虽然说听那里积存了很多。
路砚摇摇头,“是学生会的人送的。”他不想说出送这瓶酒的人是康锐,因为他当初进入学生会的时候保证不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姓名。
“学生会?”何心美久久的才从那瓶酒的身上转移回眼神,诧异的问他,学生会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居然连这种酒都能送人?
“嗯。”其实当他收到这个酒的时候,他也迟疑了很久,这种酒居然他们学校都能有,那么学生会到底有什么还是不可以做到的?而且他们到底聚集了多少强人?
“是该说我们对他们认识太肤浅,还是应该说,他们太厉害?”谭惜泪摇头,心念一转的问他:“有多少人收到了这个酒?”
路砚皱眉,算了算后说,“应该四君都收到了。”他现在的职位算是顶替了原本学生会主席的替补,也就是听的职务。那就是说……他现在就是学生会主席!
“他们哪来的这些酒?”四君加上学生会主席也要五瓶酒,就算再有钱也不一定能弄到这些酒,她十分诧异的问。
“听说是已经卸任的学生会主席大方的送出的酒。而且……”他皱眉头,会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吞吐地说,“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我的上任是什么模样。”黑色的空教室,只有一个偌大的会议桌,桌子上放着一瓶酒,以及黑暗中回荡的沙哑,刻意改变音调的声音沧桑的对他说了一句圣诞快乐,还有……他看她们两个人纳闷的问出了自己心中怎么也想不清的问题,“你们说,他说的那句:我永远也用不上这些酒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用不上?”谭惜泪哧笑,“怎么会用这样的词定义酒呢?酒不是用来喝的吗?又不是什么物品。”
打个响指,路砚点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所以,我在想这些酒的来历……”
“你的意思是说……”谭惜泪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可思议的问,“你该不是要说这些酒是……听的?”
“猜测。”他揣测地说道,“听的身份在学生会那么重要,你说,这些酒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信!”
谭惜泪同意他的话,但是……“就算这些酒是听的,能证明什么?”就算是她的,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惜泪!”路砚诡异的一笑,抿了抿唇地说,“我问你,听的酒都放在哪里?”
“她的窝啊。”听从来不说那是她的家,只说那里是她栖息的窝,所以他们也跟着她那样说。
“一般人你觉得能进那里吗?”路砚嘴角斜斜的上扬,颇富兴味的盯着谭惜泪得表情从短暂的茫然到瞬间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