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心里也并不安定,卫昭有能力固然不用多说,可他这几日,只随着州牧喝酒就喝了好几日。
宴会更是不间断地参加,有时他回来,身上还带着脂粉香。卫昭虽然解释,说是被周围人给熏上的,他没跟着胡闹。但清辞仍觉得不放心。
她也听李绰说过几次,州牧有时请了男戏子来席上,喝醉了酒,就不管不顾的了。她就想起那日去州牧府,被州牧碰到的那根手臂上浮起的难受的感觉。
卫昭越得州牧信任提拔,清辞这心就越发惴惴。
清辞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州牧心底如何想,我们也不清楚,别自己给自己找不安稳,咱们做好眼前的事,别拖累卫昭就行。”
碧落点点头。
她们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各自休息了。
翌日,齐桂明醒了。
齐桂明住在清辞的院子里,她一醒,清辞就得了消息。进来看她。
齐桂明换了干净的衣裳,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她倦容仍深,只眼下风情不减。她的衣裳也没好好穿,领口开着,露了大半肌肤,头发也微微挽起,留了几缕放在身前,笑看旁边的婢女:“是你家大爷救了我?你家大爷又是谁,真是个好心人。”
婢女道:“大爷来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截灰色下摆先入了人眼,接着便是一张略带关心的俊脸。
齐桂明愣住,原还想摆出一幅风情模样。在看清来人时,眼眶瞬间就被雾气盖住。她有些慌乱地将衣领扯好,拥着被子盖住整个人,出口的语气微颤:“孟辞。”
清辞让众人退下去,只留了碧落在屋内。见着齐桂明哭了,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外人只当你是掉下山死了,你就留在这里养伤。”
齐桂明捂住烧伤的半张脸,人还有些愣。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再睁眼能够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还是光风霁月的,如仙人般。可她却很狼狈。
她心底又欢喜又自厌,到了最后,竟生生让她闷闷痛起来。她道:“公子大恩,我无法报答,我”
清辞差了人将面纱送来,对她直言道:“我不是什么公子。齐姑娘,是我骗了你。”
清辞不是榆木疙瘩,她向来敏感,那时在河边,齐桂明就不止一次,隐晦地向他透露过想要跟着他的念头。当时清辞并没有直言,这一直成了她的心病。
如今又见了她,瞧见她的变化,就直接说了出来。反正现下,性别也碍不住什么事儿。
清辞见齐桂明仍有些不敢置信,知道她需要缓一缓,就放慢语气道:“这是面纱,你想带便带,不想带便放着。郎中说并不很严重,留下了药方,往后虽说会留下痕迹,但不会太明显的。”
齐桂明脸上的伤其实是能治好的。新茂本就是兖州中心,其中不乏能人志士,她又在州牧府中。若是有心寻药,自然大把大把的。可她脸上的伤却半点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