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堂的值守魔修离老远就看见这一幕——
那风华绝代的少年穿着朴实无华的粗布麻衣,袖口随意挽着,左手提着筐果子,右手拎着两只七□□冠大公鸡。
要不是他腰间随着走动晃来晃去的堂主令牌,真以为是日常给巽堂送菜的小贩来了。
堂堂堂主,这模样未免太过亲民。
等方宁急匆匆迎出来,江舒白递上亲自栽种和亲自喂养的礼物,笑着说:“我来看看师兄。”
方宁的表情有点犹豫,江舒白敏锐的察觉到情况不对,问他怎么了。
方宁嗫嚅道:“我们堂主受了点伤。”
江舒白面色一惊,提步就朝叶慎之房里冲:“师兄!”
“诶?你怎么来了?这儿呢这儿呢!”
江舒白心急如焚的左右环视,最后看向屋外的凉亭,叶慎之正披着狐裘,倚在美人靠上逗鹦鹉。
江舒白急切切的问他怎么样,叶慎之狠瞪了方宁一眼,然后边揉江舒白的脑袋边说:“没事儿,小伤,你看我都好差不多了!”
江舒白不放心,一把抢过叶慎之的腕脉。
这道残留在他灵脉,横冲直撞的剑意是——
“你是被商羽伤的?”江舒白大惊失色。
叶慎之把手抽走,愤愤不平道:“我那是一时疏忽才被他占了便宜!”
江舒白无奈:“师兄,你何必去招惹他?”
叶慎之:“嘿你这话说的!我打不过他吗?”
江舒白两手一摊:你说呢?
叶慎之:“……”
江舒白正色起来,面上罕见的浮现出怒意:“魔尊闭关十年了,你我都没见过他什么样子,虽说入了诡门,需永生永世效忠尊上,可是你在拼命之余,也该想想在意你的人。”
江舒白定定的望着远处:“我只有师兄了。”
这话落在叶慎之心坎上,刀割一样血淋淋的疼。
在外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的叶堂主,现在笨嘴拙舌,手忙脚乱。
他不顾一切的夺取红叶才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魔尊呢!
江舒白留下两瓶丹药,起身说:“服用半个月就好了,我带来的两只灵禽,记得温火慢炖熬成汤。”
“小白,怎么还生气了呢?”叶慎之一脸讨好的笑,谄媚的很,“你都来师兄这儿了,不得多住几日?这巽堂的鬼医都是庸才,拿我当炼丹炉糟践了半个月,你瞧,我还病病歪歪的。”
江舒白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师兄房里不是有一株千年的南海雪山参么!”
叶慎之蹭的一下站起身:“那个不行,那是我专门留给你的!”
江舒白充耳不闻,和一个破马张飞的魔修擦肩而过。
因为跑的太急,那魔修险些摔个狗啃泥。
叶慎之怒道:“毛手毛脚的,干什么呢!”
“堂主恕恕罪!”魔修跪好,气喘吁吁地说,“堂主容禀,昆仑方向传回最新线报!”
昆仑?
两个字让江舒白本能止步,就听见叶慎之急忙问道:“太微宫?”
“是!”
叶慎之莫名其妙:“昨个儿不是商落尘的弱冠礼么,出什么事了?”
魔修:“商落尘于弱冠礼之上重伤太微宫弟子一百零七人,云清掌门将其逐出师门,他弃昆仑而去,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