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玉一磕马腹,催马前行,麾下五千重甲铁卫就像一座铁山一般随之前移,手中长枪斜斜前举,不动如山,其徐如林,这支队伍虽然不是主攻的人马,却把城外战阵的杀气提升到了巅峰。
“罗侯。”
“末将在。”
“先以迫击炮,毁敌防御。继以弓弩,射杀守军。”
“末将遵命!”罗侯领命离去。
“房文种。”
“末将在。”
“本帅予你五万兵马,云梯一百架,塑楼车十杂,撞残车两架,折叠桥、鹅车洞子、木牛,木幔……,轮番攻城,不予敌片刻喘息之机,今日定要打出我应天军的盛风来,纵不破城,也要打它个千疮百孔!”
“末将逍命!”
“王爱卿。”
“末将在。”
“本帅予你火?药箭一万枝、毒药箭一万楼、此霜烟火缘五千枚,扬尘车三十辆、火?药两桶、猛火油十桶,房文种攻城时,要予以压制协助,同时隅力破坏城墙。”
“末将遵命!”
“回来!”
段明玉喝住罗侯人,笑了笑道:“几位,如非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主将身先士车,就不是激励三军士气了,而是不尽其责。汴梁城就是真打不下来就打不下来了,留着狗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懂么?”
罗侯赧然道:“末将明白。”
“好,你们去吧。注意靠近西城的那一片区域,那一片城墙少近阳光,墙砖湿重,在下面掘地洞以猛火油烘干,再用火药轰炸,可收奇效。”
“遵命!”王爱卿答应一声,踩上马镫,兴冲冲地去了。
段明玉观摩了多日李存孝的攻城伐术,这两日佯攻时又亲自操练,对攻城战术颇有心得,今天他终于亲自操刀上阵了。
李存孝和李克用正一左一右陪在他的身边,李存孝对段明玉这两日的举动颇感奇怪,明知他此举必有用意,但是他却不知道段明玉的用意何在,如果这番布置能够奏效的话,他们又何必这么多日子都没有拿下汴梁,不知道这厮又有什么花招,大战在即他只是斜撇着段明玉问道:“段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段明玉微微一笑,答道:“我们就在这里观敌了阵。”
他把手垂重地向前一璧,大战开始了……
大旗挥动,烽烟如云,金鼓声鸣,杀声如潮。
房文种一班人在强烈的箭雨攻击下已持盾返到了远处,迫击炮呼啸着砸到城头,碎石屑漫天飞舞,砸到宣武军的面庞上依然是隐隐生痛,尽管他们还躲避的够快,眼睛还是被毒烟熏了,毒烟一曹,眼睛红肿,流泪不止,喉咙又痒又痛,康怀贞派人拿来浸了水的毛巾分给宣武军士兵们,再一次劝朱温下城楼,朱温坚决不允,因为战事正忙,康怀贞无暇多劝,只得匆匆赶到两军阵前。
上风头的扬尘车扬起了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火药箭、毒药箭如一颗颗流星,射得城头到处都是,惹人剧咳不止,难以呼吸的气味,尤其是砒霜烟火,打在哪儿就粘在哪儿,浓重的气味叫人为之窒息,即便是用水泼不熄灭,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只能用沙土予以掩埋。
紧接着,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人如蚁聚,流矢如雨,城头上下到处是一片刀光剑影,滚木擂石、沸汤滚油,毫不吝啬地浇下去,浇出一片片凄厉的惨叫,一枝枝箭矢,也在飞快地夺去城头士兵的生命。
不时有人冲上城墙,又被守军拼命地压制回来,后面的人踏着战友的尸体又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狼牙棒一拍下去,血肉四溅;巨大的滚木擂石将无数士兵砸得血肉模粕;时而有人浑身着火,挥舞着双手绝望地摔下城头,时而有人被车弩贯入皮甲,手中的长枪还未刺中城墙上的士兵,便惨叫着倒飞出去四丈有余。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生杀予夺的死神角色,又在扮演着被人收割的生命。但是他们没有一刻的犹豫,做为一个战士,他们的生命本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辉煌。
大战一刻不停地持续着,将过中午,段明玉仍一动不动地站在中军观敌了阵,脸上始终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其实眼看着战士们流血,他的心也在痛,但是慈不掌兵,既然走到了今天,他同样没有退路,唯有向前、向前。需要他不计牺牲的时候,他只能强迫自己冷血。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今后他要经历的残酷和无奈还多着呢,如果能用一时的杀戳,换来长久的和平,那也是值得的。至于永久,他从不相信一劳永逸,不管是一国还是一家,气运来了,就兴了,气运去了,就亡了。这气运与天地鬼神无关,但它起落无常,人世间便也经历一个个轮回,永无止休……
“轰!”
靠近西城墙的地方出了一声巨响,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段明玉明的火药已经被范富根据不同配比创造出了多种型号,其中已有极为贴近黑火药标准配比的炸药,但是由于火?药提纯度不够,单纯的爆炸效果作用有限,所以并不为火药匠人们所看重,他们制造火药主要还是与其他药物配合使用,比如眦霜,用以起刻化学武器的作用。但是集中大量标准配比的黑火药,其爆炸威力还是相当惊人的,当然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有谁会傻到将火药的配方泄露出去,然后让对手学了过去,最后用来对付自己?迫击炮的火药比例是最强大的,也是段明玉下令严格保密的,至少现在,是不能泄露的
西面的那片城墙因为经常处于背阴的一面,又受护城河水的浸蚀,所以常年处于潮湿状态,被段明玉使用火攻猛烈燃烧了一个上午,城墙都被拱干了,坚固厚重的的城墙上便出了一道道裂纹,这时用迫击炮进行猛轰,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只见一股黑滚滚的浓烟像蘑剪云一般涛起,无数的砖石飞上半空,向四下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