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几年前电视剧里眉宇间和睫毛上结冰霜的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也是这个惨样。
房间里不断被炸开的烟花照亮,渐渐地林乐予觉得眼球发烫,喉咙和鼻子都干得发疼,抬手一摸额头心里一凉。
发烧了。
还挺烫的。
气切口的疤痕有点痒,林乐予不太温柔地抠了抠,咳喘了几下,脑袋里越来越晕,心悸感也逐渐强烈。
他本想睡过去醒来就没事了,可没成想还没到十分钟,体温就像是又上了一个度,嗓子疼得像是吞了烧红了的碳,肿的发不出声音,甚至堵得他呼吸困难。
林乐予翻来覆去地弱弱呻吟,体温还是不停地升高,右小腿紧跟着开始抽筋,汗水混着眼泪洇湿了枕头,手指尖也不受控制地痉挛。
林乐予的恐惧情绪到达顶端,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给予了他枯竭前最后一点力量。
他拿上手机,临走前不忘把没怎么动的饭菜带上,全部打开放在绿化带上。
几只小猫屁颠屁颠地朝他跑过来,“喵喵”地撒着娇,林乐予看着它们湿漉漉的眼睛,忍住因为高烧而产生的强烈呕意,扯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露出一个笑来。
他抖着声音说出了新年的第一句祝福。
“小咪,新年快乐。。。。”
喘气声很重,但小猫都听懂了。
小诊所因为过年都关门了,只有一公里外的公立医院还开着在。
去医院的一路上,林乐予跌跌撞撞,摔倒了无数次,求生欲还是让他不断地爬起来往前走。
可哪怕是过年,医院依旧人满为患,输液大厅坐得满满当当。
林乐予戴着的口罩因为太瘦像是买错了型号,松松垮垮的,显得那双眼睛尤其的大,因为发烧蒙上雾气后更显可怜。
挂完了号排队的时候甚至没有一把空出来的铁椅子,林乐予难受地捂着胸腹蹲在一边,闷在衣袖里止不住地咳嗽。
他等了太久了,喊到他的时候没能站起身,只能扶着墙上的扶手一点点挪到诊疗室里。
“哪里不舒服?”医生头也不抬,手不断地在键盘上敲。
林乐予沙哑的嗓子听不出原音,红着眼睛哽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发烧。。。。”
医生一听,直接给他开了瓶消炎水和退烧药就把他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