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极劲分裂,宗门不复,极劲之法的传承更是断代难续,经此变故,世间便无人通彻此法。
古有良才,多为当世之绝顶,意在登仙,故而不弃,只可惜习此法之多无良果,更有甚者碌碌终生,颇有伤仲永之嫌。
方经百世,此法沦落,不复存焉,罕有人之,再过百世,已沦为右迹,知其者世不过十。
如今传至陈昭和之手已不知过多少年月,原有的传承早已覆灭,所剩的经验不过是近几代祖师所悟。
故而,贾敬道并未急于传授,反而叫其自行领悟,一为打开桎梏使小昭和不被经验的条条框框所约束,其次便是考验考验后者的悟性,看其能否担当复兴大任。
此中缘由,陈昭和自然一概不知,既然师尊留下了任务,若是犹犹豫豫,唯唯诺诺,又岂能成为强者?
但他对于此法的感悟却是丝毫不少,见冯婷秀不甚了解,便将心中见的讲了出来:
“秀儿姐姐,我认为这极劲之法不仅可以用来借力打力,甚至是对面的一招一式都可以借过来再原原本本的打回去。”
冯婷秀闻听此言,略一皱眉,回应道:“若如此说,岂非一名凡人便可天下无敌?未免有些夸张之嫌。”
昭和接道:“理论之上,事实本应如此,但这世上焉有无敌的法门,若是有足够的力量便可打破极劲之法所营造的规则。”
“规则?”
“正是,先前我与秀儿姐姐交手之时,见你便有一七彩功法,每以力破之,便可吸取部分能量,想来与这极劲之法有着一曲同功之妙!姐姐不若以此法为根基修至大成,定有一举双得之效。”
闻言,冯婷秀眼前蓦然一亮,显得激动无比,一个箭步冲上前拥住了陈昭和,口中连连说道:“昭和,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此一来,我也有了修习极劲之法的可能!”
六姐这般冲动之举使得小昭和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几息时间,前者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直羞愧的无地自容。
好在冯婷秀平日里的作风不修边幅,尴尬的张了张嘴,两人均不提此事,却也再未做何谈论,按照各自的想法修炼了起来。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站在巨人肩上,一切困难自然都会迎刃而解,凭借着对于自身功法的领悟,冯婷秀很快就将部分极劲之法融会贯通,其进步之速不可谓不是一日万里。
直至深夜,陷于领悟之中的二人都为歇息,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丑时,冯婷秀望见一同醒来的陈昭和,说道:
“昭和,你我二人再比试一场如何?”
“正有此意!”
说战便战,两人已然插招换式战在一处,只是这二人的打斗场面异常迥异,较之往日里的正面拼斗相觑甚多。
只见陈昭和双掌画圆,一拨一撩,不招不架,全然顺着冯婷秀的招式,仿佛将整个人黏在了对面的敌人身上一般。
再看冯婷秀,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大开大颌,周身上下泛着七彩霞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真好似仙女下凡、菩萨临世!
打了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两人竟无丝毫疲倦之感,恰在此时,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各自抽手跳出圈外。
“昭和,你尚需歇息些许时间,今日的敌人怕是不比昨日少到哪里,何况实力又非昨日能比!”冯婷秀出言提醒道。
“多谢秀儿姐姐提醒,昭和这就告辞!”陈昭和与六姐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禅床上盘坐下来。自从入菩提寺以来,对于他而言便没有了睡觉一事可言。
打坐入定,参禅悟道依旧是陈昭和每日里必不可少的修炼,凭借着平日里熟读经书、深通佛法,陈昭和这才能时时刻刻保持一颗初心。
修真修真,何谓修真?修身炼体,逆天为真!
说白了就是一群打着神仙名号的亡命之徒!哪一位大能不是脚踩万千枯骨,哪一位掌门宗主不是用尽帝王权术?
想要在这纷乱红尘的染缸中出淤泥而不染,若是没有一定的信念来引导,变强这个看似充满正能量的目标只会使人不择手段。
而今,小昭和虽然未入空门,也并非佛教信徒,然而他脑海中的佛教至高理念却是一点不逊色于正常的僧人。
从各类经书中汲取利于修身的部分,摒弃那些忠于佛门的思想,这在修佛者眼中无异于叛教之罪,然而这便是陈昭和的路。
这也是化生寺老僧为何不愿收其为徒的原因!
一个必须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并不适合修佛,一个命运难揣、前途苍茫的人更不适合打坐念经,菩提寺的得道高僧早已看穿这点,然而他们收留了陈昭和、传授其佛法,只不过是为了在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