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敬业很敬业啊。”
“过奖过奖,呵呵。”监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面对这种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尾附和。
“什么新闻?在哪?”为了彻底杜绝她和凌嘉康有再次深入接触的机会,必须问清楚。
“是机密……”捕获到身旁飘来的瞪视后,监制吞了吞口水,话锋一转,“虽然是机密,对你当然是不用保密的,哈,哈哈。就是一家拍卖行涉嫌走私古董,我让她今天先去探探路顺便隐蔽拍摄下而已……”
“魏家的拍卖行?”一改方才冲动易怒的模样,天夏的脸色无预警地转白。
“嗯嗯,你也听说过那家拍卖行的事?”
片刻的寂静,隐隐似乎听见贾天夏的唇边飘出轻到几不可闻的咒骂声,就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时,他再次开口了,口吻很淡很轻,透着阴晴难测的气息,“想要抢个大新闻邀功,又不愿意自己去涉险,所以把丁美满推出去。如果出了事,你也不用负责;如果没事,那最好,功劳算你的。是吗?”
“呃……”真是的,这种心照不宣上的事,不用讲得那么明白嘛。
很好,他居然还有胆量给出一脸“同道中人”的表情。贾天夏紧抿着唇线,黯沉的瞳蹙眯出一种危险的色彩,良久,他抬步,同那位监制擦身前撂下狠话,“你最好现在就去烧香祈祷我女人没事。”
监制冷汗涔涔地偷觑着贾天夏的背影,他女人?丁美满?!
那如果丁美满有事他会是什么下场?这问题很关键,可是贾天夏显然懒得赘述,而他更是不敢刨根究底地询问。
拍卖行在一栋两层楼的红色小洋房里,座落于城郊的人工湿地。天很冷,淅淅沥沥的雪点子飘在空气中,很小却很密,一沾到地上就化成了冰水,使得整条路都很泥泞。美满裹紧衣服,顶着风一路狂奔,直至钻进拍卖行后,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暖气,才放松下来。
这是丁美满长那么大第一次来拍卖行,和她电视里所看到的不同,没有攒动喊价的人群,也没有一堆看起来很有钱的人来来往往,整个大厅很安静,更像是一家咖啡馆,只偶尔有几个人来咨询下相中物品的底价。大厅的小姐把美满领到偏角落的一个位置上,服务周到地送上一杯热茶外加一本近期拍卖物品的宣传册,临走前还笑脸盈盈地说道:“不打扰了,您慢慢看,如果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找我,我会让人来替您做详细的讲解。”
美满是个很主观的人,第一印象极佳之后,她很难苟同电视台方面的猜测。一家看似专业服务态度又好的拍卖行,怎么可能做赝品骗买家然后还走私古董呢?
想着,她打量起周围,考虑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
身旁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露台则被改建成了一间陈列室,在无数盆栽花的点缀下,是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盆盆罐罐。
大厅里面还放着不少山水字画,有人正在和客人叙述它的年份和历史。
就在她觉得不会有什么太意料之外的收获,打算离开时,那位先前招待她的小姐又来了,“请问,您是姓丁吗?”
“咦?”美满一脸惊喜。原来她已经那么大名鼎鼎了哦?
“丁美满小姐?”对方再次确认。
“嗯嗯!”她用力点头,以为终于配上个识货的,说不定还是个忠实观众很爱她的主持。
没料到,对方只是微笑点了点头,“我们老板想请您到里边去谈。”
“老板?”美满一愣,仔细回想自己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开拍卖行的,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我不认识你们老板啊。”
“他说您见到他就会想起来了。”
就是在这种迷惘的情绪中,丁美满狐疑地跟着那位小姐穿过长长的走道、楼梯、跨上二楼,沿途那位小姐始终沉默,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越往里走,她就愈发觉得诡异,想要找个借口离开时,那位小姐停在了一扇乳白色的门前,礼貌地敲了几下。
“让她进来吧。”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美满依旧是没什么印象。
那位小姐领着她进屋后,就恭谨地退了出来。美满看了眼她离开的身影,又迅速把视线转回了眼前那张办公桌,桌子后有个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岁的男人正埋首翻看着资料,一身很休闲的打扮,怎么看都没有拍卖行老板该有的拘谨感。似乎是感觉到了美满的打量,他把资料搁到一旁,抬头,迎上她的目光,笑了笑。
阴郁难测的笑容搭配上那条很立体感的刀疤,丁美满的所有记忆顷刻被唤醒,“是你!”
没错,她的确见过这个人,在贾旺宝特意安排她去的那家意大利餐厅里,就是这个男人让贾天夏一反常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