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热闹?】
袁飞飞笑了,道:“老爷,你担心什么?”
张平手一顿,袁飞飞懒懒道:“老爷,你担心什么……。”
就在张平又要抬手的时候,菜上来了。
“糖醋鱼来勒——”
袁飞飞噢噢地叫了两声,拾起筷子,菜盘还没放下,她朝着鱼眼睛就戳了进去。
“吼吼——”她戳起鱼眼睛放嘴里,满足地抿了抿。
“好吃。”
袁飞飞筷子一夹,把鱼头卡了下来,翻到另一边,戳起鱼眼递给张平。
“老爷,你也吃。”
张平要伸手,袁飞飞躲开,调笑道:“来来,丫鬟伺候你。”
店小二还没走呢,张平有点不好意思,可袁飞飞玩得正高兴,一副“你不吃我不罢休”的姿态,张平无奈,只要探过头吃下。
小二下去,又陆陆续续把剩下的菜端上来,最后把两壶酒送上。
“菜齐了,二位爷慢用。”
袁飞飞起身,把张平面前的酒杯满上。
“来,老爷。”
张平犹豫了片刻,最后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与袁飞飞对饮起来。
窗外的阳光刚好照在张平的肩膀上,那湛蓝色的衣袍自内而外发着淡淡的亮光,张平只喝了一杯,眼睛便有些朦胧了。
张平不胜酒力,袁飞飞知道,张平也知道袁飞飞知晓。
现下这般,明明是袁飞飞逼着他喝酒,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满上一杯便喝一杯,最后脸上通红,眼光涣散,强撑着意识。
袁飞飞经常会让他做一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像今日体面的打扮,或者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可张平从没有拒绝。
并不是因为他宠着袁飞飞,凡事听之任之,而是,他也好奇。
把本一直在家里卖的铁器弄到外面的作坊里去;在院子里种柿子树;为了乘凉,花费一天的时间跑去河边抬回两块巨石,再花费一个月打磨成石垫子……
春天去摸鱼,夏天偷懒,秋天进山猎野味,冬天躲在屋里写字。
他也曾好奇许多事,只不过岁月磨平了一切。
当年他收留袁飞飞,只是一时心软,不忍小小孩童命丧寒冬。那时的袁飞飞,瘦弱得就像一根枯萎的藤条。
而长着长着,这藤条焕发生机,又慢慢抽出了尖刺,搅乱张平的生活,在那本已被磨平的生命里,掀起波澜。
时至如今,他已经不知道,当初留下袁飞飞,究竟是谁救了谁。
“才半壶酒,”袁飞飞夹了口菜,放嘴里。“老爷,你还认得我么。”
张平晃了晃,抬起手,不知道要比划些什么,袁飞飞吃了半天,他终于比划了一句——
【我醉了……】
“哈哈。”袁飞飞乐得乱颤,“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当然是醉了。我同你喝了一样多的酒,一点感觉都没有,老爷你可真没用。”
张平皱起眉头。
袁飞飞停住筷子,看向张平。
自从与屈林苑吃饭那一次,看见了张平醉酒之后,她心心念念张平的醉态,有事没事给他弄些酒喝,可张平不是每次都就范。
因为平日张平看着实在是太过正经,脸上的神情也不多,腰背也永远挺得笔直,所以醉后的张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