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á"那人顾不上擦拭伤口流下的血,匍匐在地上。墨老爷子摩挲着玉扳指,阴沉沉地说道:“愚蠢,让你灭口,是为了什么?”
“是……是为了不让那个伙计阿荣泄露越林的背后之人是您……”墨老爷子冷冷地看着他:“原来你还知道你要做什么?”
“卑职没能完成任务,反而杀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害得打草惊蛇,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卑职该死!”
“下次,再办不好就自行了断吧,越林的下落继续追查。”
那人大汗淋漓,连忙应道:“是!”
良久,等他的膝盖都跪疼了,墨老爷子才缓缓开口:“浊的那只手臂如何了?”
“厌九说是伤口处的经脉有被虫子啃噬的迹象,破损严重,没办法续接上……”院子里死寂一片。墨老爷子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多少年了,哪怕是皇家,也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的权威!“好一个司昭昭,好一个摄政王妃!立即去召回其余血罗刹,让他们先在京城潜伏,随时听命。”
“是!”
-宣政殿。轩辕鸣没想到皇叔走得这么快,接到消息时,他已经离开京城了。没了主心骨,他只好再次召见国师元修。元修一进来就提点道:“皇上,眼下摄政王不在京城,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下什么手?”
轩辕鸣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元修道:“皇上不是恼怒司昭昭欺骗您吗?如今摄政王不在跟前,没有人能阻止您惩罚她,您想怎么对付她都没人敢帮她。”
“话虽如此,但是……”轩辕鸣迟疑了。毕竟之前皇婶,不,司昭昭也对他献过计策的,而且也多亏这个计策,让他彻底摆脱兵部尚书家的那个庶女,还借此打击了皇爷爷。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她出手,那岂不是有点太小人了?元修还想再巧言劝说一番,没想到轩辕鸣已经下了决定,还很坚决:“不成,皇叔对她还没有私心,如果朕趁人之危,等皇叔回来,一定不会原谅朕的。”
“可您是一国之君,摄政王即便辈分比您大,那也是您的臣子啊。”
轩辕鸣小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国师慎言,若是没有皇叔,这一国之君是谁,还尚未可知呢,朕不能没有皇叔,更不能因小失大,损伤朕和皇叔的情分,此事莫再提了,等皇叔回来再从长计议!”
元修恼火,轩辕鸣合上眼,挥了挥手:“朕累了,国师先回去吧,你布雨有功,朕会好好赏赐你和你的义女。”
“那老臣先行告退……”元修转过身,眼眸猛地一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身份再尊贵,心性却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看来此事要另想法子了。-大雨稀里哗啦地又下了起来。自从国师布雨之后,北疆的天气时常阴天暴雨。司昭昭忙完布庄那头,又赶回去看师兄,路上突然被人叫住。“摄政王妃留步。”
叶竹在一旁帮忙打着伞,也跟她一起回头看去。大理寺卿乔峰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与命案死人打交道,最是耗损脑力,这身形没有发过福,看着和二十七八的人差不多。“两日后是老夫的生辰,这是老夫亲笔所写的邀请函,还望王妃笑纳。”
司昭昭稍显惊讶。毕竟从表面看起来,他不是那种阿谀奉承,主动讨好谁的人。哪怕那日皇上召见他去御花园,他也是在看到有命案后才愿意留下来的。乔峰也显然没怎么做过这种行为,略微生疏地说道:“王妃不要误会,今早回去,老夫思来想去,还是亲自邀请你,诚意更足,至于你想不想来,老夫不会干涉。”
如果不是叶竹去找他,大理寺怕是要声名狼藉了。即使他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但也不能不为家人考虑。尤其是还不懂事的乔钰。有大理寺卿的这层身份在,他这不学无术的儿子今后再怎么不成器,在京圈中,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得太惨。司昭昭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借用这次机会,让她平息怒火,不计较今早他们以权谋私的事,顺便给她个在京城站住脚的时机。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她自己了。她笑了笑,接下了这封邀请函。回去后,司昭昭正在为师兄施针,叶竹忽然敲响了门。“王妃,是尚书府的家信。”
司远道在信中虚假地跟她诉说思念,请她回去一趟。如果不是她娘还在那边,司昭昭早就想和他划清界限了。最后她还是孤身一人坐上了回娘家的马车。府上虽然有烈火营精心挑选的那些人,但保护漫漫她们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叶竹更放心一些,至于她自己,她有这个实力自信。天渐渐黑了。司昭昭到达尚书府门前时,看到他们一家子都在门口迎接自己。没错,这里面还包括司明月。见到司昭昭比之前更精神抖擞的面貌,司明月心里恨极了。凭什么同样是嫁人,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娘家,自己却要低三下四求相公很久才被允许,而且还规定了回去的日子。徐婉宁推了推她,司明月回过神,不情不愿地假笑:“姐姐回来啦,真巧,我也刚回来不久,我们姐妹有许久未见了。”
司昭昭不理睬她,转而牵起来她娘的手,悄悄把脉后才放心:“娘,手都冰了,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我们快进去说吧。”
林繁落点了点头,跟着女儿率先进了院子里。司远道他们三人被忽视得很彻底。司明月忍不住说道:“爹,她什么意思啊,不搭理我和娘就算了,怎么连你都……太不像话了!”
到底明月才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司远道虽然也对她嫁的人很失望,帮不到自己什么,但在顺从他这方面,总比司昭昭那个逆女强。“哼,她狂不了多久了,都别忘了今晚要办的事,先忍忍她。”
饭菜在连湘阁,一进门往里面看,就能瞧见里屋床榻上的被褥。看到两个枕头摆在床头,司昭昭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