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0jjN看来她娘还是允许这个蠢爹搬过来一起住了。虽然能把徐婉宁气得半死,但司昭昭已经打心底里认为蠢爹不配和她娘在一起,脏得很。收回视线,司远道正在卖力地给林繁落的碗里夹菜。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徐婉宁。司明月和徐婉宁就像是两只落水狗,狼狈至极,缩在一边默默地往嘴里塞饭。嗯,这幅场景,倒是看起来比较赏心悦目。司远道发现司昭昭在看着自己,又极为刻意地给林繁落喂饭。林繁落微微蹙眉,但是也想让女儿放心自己在府上的生活,便张开了嘴巴。司远道见时机差不多了,笑呵呵地问道:“听说,过两日就是大理寺卿乔公的生辰了,今儿不少人都收到了请帖,昭昭,摄政王如今不在京城,你那可有收到?用不用为父再去拜访大理寺卿,帮你问问,要一封过来?”
司昭昭都很佩服他们这一家子的厚脸皮,尤其是徐婉宁和司远道他们两个。那日她差一点用菜刀砍伤他们,以他们的为人,没对她产生怨恨是不可能的。现在笑脸相迎,必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司昭昭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那张邀请函,在他们眼前晃了晃,随后说道:“不用了,回来之前,大理寺卿刚好给我送过来。”
司远道还没看清楚,司昭昭就已经重新揣好邀请函。“姐姐还真是厉害,能让大理寺卿亲自给你送请帖……妹妹好羡慕呢。”
司明月咬牙切齿地夸赞,筷子都恨不得戳破瓷碗。一听这语气,司昭昭就明白了,合着她是没收到啊。她笑眯眯地看了过去:“那你要多多努力,先学会不要依附任何人活着,不然从前啃家里的,嫁了人又啃夫君的,这样下去,你一辈子也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自从司昭昭消失了三年,再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性情大变。越来越无法无天,让她们难以再掌控。徐婉宁悄然从身后为司明月顺气,让她沉住气。司昭昭见状,又说道:“或者,像徐姨娘这样识时务才能活得久一点,但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不过对你而言,没什么抱负,能保住命,不饿死冻死就已经足够了。”
司明月紧攥着筷子,心里想出一万种举动,把司昭昭戳个稀巴烂。可是万千恨意之下,她却仍然选择忍耐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姐姐说的是,我没什么抱负,只要吃穿不愁就行了,哪能与姐姐相比呢。”
徐婉宁附和道:“是啊,明月嫁的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也无需有什么抱负,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也是她的福气。”
司远道呵呵笑了两声。司昭昭看着他们三人阴奉阳违的嘴脸,不急不忙地吃了口米饭。过了会儿,下人端上来一坛子酒。司远道起身为林繁落和司昭昭都斟了一杯:“来,昭昭,这是府上地窖取出来的女儿红,小酌怡情,贪多了就要头疼了,你尝尝看。”
徐婉宁脸色微变,但没有发作,默默地给自己和司明月斟了一杯。司昭昭摩挲着酒杯,等他们都一饮而尽,自己也举杯喝了。林繁落端起杯子,刚要喝下去,被司昭昭拦住。司远道他们三人眼珠子都停在娘俩这边,只见司昭昭的手在杯沿蹭了蹭,随后冲林繁落笑道:“有泥垢,看来这酒还真是从地窖新取出来的。”
司远道暗暗松了口气,故意板着脸斥责:“这些下人实在不像话,差点让夫人碰到脏东西,还好昭昭眼力好。”
几杯下肚,气氛活跃起来。司明月说话都大舌头了,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菜肴,双眼眯瞪。徐婉宁也是提出身子不适,提前下了桌。林繁落揉了揉太阳穴,揉着揉着困意就涌上了头,不一会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娘?你怎么了,我扶着你去榻上歇息?”
司昭昭叫了两声,刚要起身叫人帮忙,却扑通地一下,搂着她娘肩膀不动了。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嘎吱~门被人悄悄推开。徐婉宁见到娘俩都被放倒了,面露喜色:“老爷你那个酒还真是厉害!妾身涂了好久,这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呢。”
司远道鼻腔里哼了一声,眉毛飞扬:“不是酒厉害,是这酒里的东西厉害。”
“你还下了药?”
徐婉宁惊讶。转眼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男人怀里撒娇:“老爷方才冷冰冰地对待妾身,让妾身好难过呢,方才妾身恍惚之间,还真以为你不要妾身了~”司远道抬起她的下巴,唬着脸说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这点醋也吃?”
徐婉宁捧着脸,娇羞地笑了,随后发现一动不动的司明月,面露疑惑:“奇怪,明月怎么回事?她不会真把那杯酒给喝了吧?”
司远道唉了一声:“心性还如此单纯,这计划就算成了,对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这时,司明月突然抬起了头:“爹爹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徐婉宁和司远道相视一眼,皆很惊讶。“原来你这丫头清醒着呢!”
徐婉宁说话时,屁股还是挨在司远道的腿上。司明月早已对两人的亲热举动见惯不惯。爹娘越恩爱,不就代表着司昭昭她们娘俩越可悲吗?要不是为了计划,她恨不得把这娘俩都叫醒,狠狠打她们的脸。她嬉笑道:“爹娘为了女儿这般操心劳力的,女儿自然也要有所长进,才对得起你们嘛,方才我一直看着那个请帖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咱们快开始吧。”
两人对司明月露出赞扬的神色。随后徐婉宁和司明月合力,想把司昭昭搭在林繁落肩膀上的手挪走。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药的威力太大了,司昭昭睡得很死,整个人的重量都压迫得让司明月脸色渐渐涨红了起来。下一刻,司昭昭的手臂成功被抬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