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等候的将离迎上前,低声道:“探子来报,褚晏借口缉拿役使石螟蛉的妖人,连夜出城赶往叛军营中。”
褚尧并不意外,脚下走得又快又稳:“没有打草惊蛇吧?”
将离说:“不曾。只是少谷主那头还没有回音,城中关于您是,呃,跟您有关的谣言却越传越广。只怕叛军来袭时,最大的变数就在咱们身边。”
风过林梢,叶片窸窣作响,吹在身上仍有砭骨之感。
褚尧眉间不动。
“不必在意这些。既然决定兵行险着,这一关只是早晚之事。你照我的吩咐,去”
回到房中,铜壶更漏刚刚走过子时。
一进门,就看见君如珩睡不着,爬起来给自己换药。
娇宠十分要强,受了伤也坚决不肯当着褚尧的面上药,总是趁他不在时,假以身边小丫鬟之手。
今夜大约下人都去睡了,君如珩疼到无法,只好自己来。
看着少年别扭又笨拙的姿势,褚尧不禁翘了唇角,胸中郁气云散些许。
他带上房门,走去接过了药瓶:“这可是上等的金疮药,照你这种靡费法,东宫家底掏空也养不起。”
君如珩衣衫半褪,后背的伤在肩胛骨下寸许,刚好是他的视线盲区。
他反手够不着,忍着又实在难受。听褚尧这么说,越性把药瓶一扥,倾身抵在榻沿。
“你来,小气鬼。”
明里暗里丈量许久,少年弓弦一般流畅的腰线终于暴露在褚尧眼前,竟同他想象的一般无二。
纤而不柔,有股子韧劲,是褚尧喜欢的样子。
指尖蘸着药膏触及皮肤的一刻,那弦微微绷紧,某个瞬里甚至发出了颤音。
褚尧心神跟着一荡,半刻才反应过来,那是君如珩不耐痛时的低吟。
“嘶,轻点。”
“抱歉。”
自来不沾阳春水的太子殿下,在侍弄娇宠这件事上,似乎格外具有天分。
当君如珩逐渐适应了手指的温度时,人也变得放松。
他伏身时仰高颈,视线沿着略微起伏的背部看下去,发现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薄而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