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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安宁且缓,只有不同音阶的滴答声连成串,钟摆,拧不紧的水龙头,他心里的计时器。
顾希安侧躺着,厉挺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腹部和腿的转弯处正好嵌着她的臀部,缝隙里卡着未见疲软的巨物,在无意间生机勃勃。
时间静止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往外蠕动了一点,他不肯,紧贴着追上去,又是密不透风。
顾希安小小推了一下腰间的手臂,被他一个反转握在手里,她轻叹一声,两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我不想再洗澡了。
她尽量压低了声音,脱口而出的音色哑得不像话,像是被人扔了一把黄泥沙,裹着意想不到的粗砺感。
这一晚上,他们都很失控。
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控诉,厉挺稍稍低头,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嘴唇贴着她耳后的发根亲吻,像是在认错。
顾希安知道他的反常出自于什么,借着这份宁静,或许算是一个开诚布公的好时机。
厉挺。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当作回应。
做了个深呼吸,顾希安再开口:上次来傈山
却不想。
很晚了,天亮还有的忙,睡吧。
他声音的沙哑度没比她好多少。
才起了个头的话茬被打断了,男人的唇贴在她修长的颈,印下灼热的吻。
她的坦白在这个夜晚无疾而终,后来的几天里,谁都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他们都想着过去,都以为能过去。
在傈山待了一周半,顾希安和厉挺徒步走完了大半村落,偶尔帮着村民们搭把手,旁人看过去真像是来救灾的志愿者,孙德文的人先前还盯了几天,见他们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事,实在没什么新意也开始睁只眼闭只眼。
顾希安的目的就是如此。
强迫自己去见各式各样的人,拍下每一张面孔,记录每个容易被忽略都角落。
她没有停止过寻找那个名叫卓琪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