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无论如何都要去看马匹,否则决不罢休。
这无赖态度把郑汝孝给气着了,“太傅大人难道不知扰乱军务是何罪名吗?若人人都似你这般,还有何体统可言?”
先是插手御林军的大帽子,接着是扰乱军务的罪名,一个比一个严重,看来郭老爷子说得没错,裴衍果然有问题。
眼波一闪,姜太傅立刻摆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马匹明明没病,裴衍却谎报军情,欺君罔上。本太傅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有责任有义务将此事查清楚。”
“若马匹的确有病,裴大人受了委屈,本太傅愿意一力承担扰乱军务之罪。若裴大人还要阻拦,本太傅便要与你到御前分辨一二了。”
总之,他今天就要裴衍现出原形。就算不能丢官罢职,也要让他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如此……”裴衍淡淡道,“那就如几位大人所愿。”
这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吧?
幸好他早有准备带了御史同行。
你裴衍也有今天!
该!
“郭老爷子,好好给这些马匹看看,看仔细一些,别冤枉了裴大人。”
站在马厩前,姜太傅表面很淡然,内心却很兴奋,只等结果出来,重重参裴衍一本,好把议和正使的位置抢过来自己坐。
郭老爷子何尝不是如此想呢?
姜太傅的嫡母不孕,姜家便纳了郭老爷子的亲妹子为良妾,郭氏女进府之后,一举得男,生下的便是如今的姜太傅。
但郭老爷子一家当时并未因妹妹育嗣有功而飞黄腾达,反而被姜家大妇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直等到四十年之后,姜太傅的父亲、嫡母相继过世,姜太傅成了一家之主,上头再无人压制,才正大光明替生母请了封号,提拔郭家。
郭老爷子是姜太傅嫡嫡亲的娘舅,这几年有太傅外甥撑腰,郭家当真是鸡犬升天。在盛京城,谁不卖郭老爷子一个面子呢?
可裴衍不卖。
不仅不卖,还把郭老爷子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短短小半个月,就让他郭广陆抓到裴衍的小辫子了。
这回新仇旧恨一起算,必要裴衍这猖狂小子好看!
挽起袖子,郭老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那得意模样,仿佛哪家去捉奸的仆妇。
他郭广陆医马数十年,有病没病,他一看便知。
朝马厩旁一站,打眼一扫,看到那马吭哧吭哧喘着气,流着鼻涕,郭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就不对了。
像见鬼了一样,他赶紧用手去摸。
这一摸更是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