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廷不答此话反而问道:“怎么了?可是有甚心事?”
仕瑾心头范苦又范甜,苦的自不必说,甜的只为这几日的朝夕相处,若想着那一日他也同别人这样只觉舌尖不停地冒苦水,却只能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此话却也不能和他说,因而只寻了别的借口:“日间常和母亲处理家事,总有不懂的地方,一来二去的有些存了事情,就睡不着了。”
傅宗廷轻笑两声:“我当是什么,原是为着这个,这有甚,当年母亲也是在祖母身前学了好几年才慢慢掌了事,你只还有的学,不必这样,慢慢来便是。”说着想到头前因是新婚后来又逢着战事,连大年都是关着门过得,这西北大多都是武将,今年大年都在战场过,家中只有老弱,寻常便也不出门作乐了,又逢上灾年流民,也是在家里憋得狠了,想着往日她在扬州家里也时常玩乐串门,到了京城更是和萧五娘出城跑马。
因而便说道:“等到父亲他们回来了,城里的流民也都安置了,粮食如今也是足的,你便出门去各家走走,也和人说说话,听你说只去了小三房他家的周岁,那日家中宴饮也因着流民散了,想来你也未尽兴,如今边关事了,我
得空还带你出去跑马。”
仕瑾听到傅宗廷说出此话宽慰自己,只觉的心里再没个不舒服,又怕这合心合意的日子不知那日就尽头,甜中带苦苦中带甜的应了,便也百味陈杂的睡了过去。
将将三月头,落在南边早已春暖花开,落在西北,却还有些冷,仕瑾却觉得春日不远,离了满目的萧瑟白雪,如今看着冒头的枝芽只有乐的,也只略了这春寒料峭,眉眼俱凭添了几分喜悦。
傅家的男人们俱在正月里都回来了,这次西北大捷,众人也都论功行赏,傅宗廷也升了官职,虽不再是千户,到底是有军功在身,如今负伤,也不好赴边驻守,傅将军便让他先将身子养好,在练一练西北大营的兵,日后再分出去卫所任职。
仕瑾却还是喜欢这样,到底是能在身边,等到赴边镇守,到时候只怕自己还不能跟去,不只是个什么头。
屋子里的丫鬟们翻箱倒柜的,将春日的衣衫都一件一件的找出来,旧的就赏下去,前一阵子南边刚刚送来今年的时新料子,又赶着拿出来裁了好做衣衫,所以屋子里忙忙乱乱,却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紫墨正快步走进来,瞧见仕瑾在窗边,便快步走进,黄鹂清脆的声音道:“奶,前面来了帖子,请您春日出游呢,太太说您在家中有了些时日,日前是有事不得出去,如今春日且来了,也好出去走走,便将几家的帖子挑出来只让奶奶您选呢。”
仕瑾闻听笑道:“真真是个利嘴子,说的脆脆的,给我瞧瞧。”便把贴在拿出来,一家一家,有久在西安府的世家,又有相近的武官家里,仕瑾想了想,自己也不熟,谁家是个什么光景也不清楚,太太拿了这些过来,想来也是全看自己,她是不管。仕瑾知道自己水浅,没个准信,便打定主意前去老太太那里看看。
想着便带着松州这边出去了,夏州笑道:“奶奶快带了她去吧,这里没个说个不停,春日的鸟儿还未鸣她先叫上,不该叫了这么个名字,实该和鹂歌莺歌换了来。”在一旁的鹂歌莺歌只抿嘴笑着不搭言,仕瑾瞧见她们逗乐也笑了:“既如此,便听夏州姐姐一回。”说的屋子里人俱笑了。
便带着望州和松州一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虽说春寒料峭,到底春风扶暖,院子里的丫鬟们也都个个精神了起来,一路去往老太太的路上只见众人都言笑欢快的,仕瑾的心情也格外的松快精神。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的笑声,仕瑾正纳闷是谁说话逗老太太开心呢,这边丫鬟禀报便进去一看,只见二房的婶娘何氏和着她的媳妇也是自己的弟妹,祝氏在跟前,屋子里的丫鬟们并老太太都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仕瑾见状也笑道:“可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也叫我乐呵乐呵。”
何氏一见到她进来便哎呦道:“可是奶来了,也还多个人乐一乐。”祝氏浅笑了起身行礼,何氏便笑道:“你弟妹如今有了身子,可不是喜事一件。”
仕瑾笑先是微一收,还未见端倪便笑的更温和可亲道:“如此,可是恭喜了。”
何氏一笑,便道:“只不知奶何时也有这样的喜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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