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得让这些徒工看清了她这个老板娘的态度,同时也是让所有人都多点儿自知之明。
她脸上的笑意灿然了几分,可她明明笑得明艳生辉,却令人只要看一眼就心里泛寒发毛。
“文泽哥,你明知道你娘出言不逊,却不出头及时制止,你娘不在我的地盘上混饭吃,我是管不着,但是你得受我的管束,有道是和气生财,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你带过来的人手马上结账离开金记,要么你这月的月钱充公!”
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这很钱大双!
文泽,一个半截黑塔似的汉子,闻言马上就低眉顺眼,他懂钱大双的意思,虽然他肚里没有多少墨汁,说不出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种话,但他懂这个理儿。
“大双,是我的错,我认罚!别说罚一个月的月钱,就是罚两个月,我也认打认罚,没有二话!”
钱大双点点头,吩咐文六斤,“六子哥,你把这个事儿和春生哥说叨一下,记入金记店志,以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凡是违逆了和气生财这一条,要么走人,要么从重处罚!”
文六斤嗳了声,提步离开,去金记熏肉那边找文春生,而文泽爹疼得心头滴血,苦得心头滴黄连水。
文泽娘一瞧老头儿眼神像刀子似的,她缩着脑袋去了金记家常饭那边的前店。
文泽心道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大了,这可咋向武秋菊交待啊?
她会不会一生气就不嫁给他了?
好吧,先瞒着她,先把她娶过来再说!
再说文泽娘到了前店后,一听文老九说现在还不急着回屯子,她就拉长了一张脸,仿佛文老九欠了她一百两银子似的。
是的,文老九又不是聋子,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听了个全场,暗自觉得还是因为阎四豹不在店里,于家母女背后没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文泽娘才口无遮拦而拿她们母女开刀。
没错,正因为看不惯文泽娘的做派,所以文老九才说不急着回屯子,而且他还解释了一下,还提醒了一下。
“我要给文泽的婚房剪窗花,你们赶时间的话就去镇子口那儿坐胡三的骡车吧!”
文泽爹还没说什么呢,文泽娘的大喇叭咋咋呼呼起来,嚣张得真以为自己能吃几泡热狼粪似的。
“老九,你啥意思?胡三的车能让我们白坐吗?十年九不遇用你一次就这么难?你明天来了再剪窗花,算了算了,我家才不稀罕你这个老光棍剪窗花,我明天找几个全人剪好,你后天捎上来贴好!”
有道是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正因如此,吃香喝辣的也是一张嘴,挨耳光的也是一张嘴,文泽娘浑然不觉……第二个耳光正在飞速赶来的路上!
有文瑞在一旁坐着,文泽爹尽量忍着火气讲道理,希望眼前这个女人给他长点脸,希望日子可以继续将就着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