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贤妻是个宝,哄丈夫开心简直是无师自通而手到擒来,武秋菊一见文泽紧张的模样,心疼啦!
“你怕啥啊?反正刚才分开时,你给我娘家买了那么大一包袱好吃的,我哥要是敢出卖我,那我以后就不给他老婆买好吃的。”
钱大双眼尖,轻易地捕捉到了武秋菊眼底流过的愁色,她笑着安慰,“秋菊,如果你能和腊梅一样勤快贤惠,那金记就是你的婆家,文泽哥敢欺侮你,我替你出气,实在不行让他滚蛋。”
武秋菊瞧着文泽略略臭黑的脸色,忍不住噗嗤一乐,“大双姐,我记住啦!”
钱大双轻嗯,“你们叫上六子哥,去厨房整点儿吃的,吃饱后,文泽哥,你给先生送些饭菜过去。”
武秋菊插嘴,“大双姐,还是我去吧,苏素婶子肯定憋屈得很,我们俩正好说叨说叨!”
等到两人进了厨房,文六斤早已吃饱喝足,开始拾掇文泽买回来的东西,于是他们小两口吃完后拿了些饭菜去绣庄那边。
再说文六斤,回屋洗漱了一番后就到厨房弄吃的,此刻厨房里除了他,还有妹妹文翠叶和于家母女。
青松娘毕竟有些岁数了,八卦心不怎么浓郁,但是文翠叶见文六斤恼着个脸,就晓得这里面有事儿。
“哥,是不是我公婆找你麻烦啦?”
所谓关心则乱,文翠叶寻思着如果是文氏两口子作了什么妖,那她在文六斤这儿了解情况后,先自行消化,然后再琢磨着如何劝慰文春生。
文六斤说没有,文翠叶不信,她哥和文泽夫妻可都是吃了喜宴的人,又不是去当和泥丢砖的小工,可是三人回来后都饿得够呛而没少吃东西。
在文翠叶的追问下,文六斤简单说了一遍文泽娘如何怎样作天作地,最后气得文泽断了亲。
“哥,还有别的事儿?反正你有事瞒着我,我看得出来!”
文六斤利落地刮鱼鳞开剥好四条鱼后,一抬头见妹妹文翠叶,于腊梅和青松娘都盯着他,咧嘴一笑,“咋啦?是不是我杀鱼很好看?”
文翠叶撇撇嘴,青松娘则慌忙埋头扒拉着簸箕里要生豆芽的黄豆,将里面的烂豆子,以及虫咬过的豆子和零星的豆荚碎皮等等挑出去。
于腊梅将燎过毛洗干净的两只鸡,两只鸭都放到案板上,“六子哥,我说实话你别恼啊,你杀鱼像是……那四条鱼都像是你的仇人似的,你仔细看看,鱼皮都快要被你刮没了!”
文六斤低头端详着,随即尬笑,手指摩挲着伤痕累累的鱼皮,“有吗?我有那么狠吗?是啊,这鱼皮长得可真不结实,没了就没了,还更好入味呢,夜公子做红烧炖鱼的方法,我应该是学到了手,做四条色香味俱全的红烧炖鱼给大家吃吃!”
青松娘三人都毫不客气地回以极度怀疑的微笑,文翠叶提醒,“哥,这鸡和鸭的皮也长得不太结实,你手下留点情,别晚饭端上了桌,大家都认不出来是啥玩意儿!”
文六斤真的很认真地嗯了声,埋头开剥鸡鸭,是的,当时肉铺的鸡鸭刚褪好了毛,还没有开剥呢,文泽懒得再去其他肉铺转悠,搞下去一点价后就买了回来。
等到文六斤将鸡鸭的内脏肠子都掏出来,出去倒了肠子端回来清洗着,昨晚,林梅的破事儿在他脑子里浮现……
他和爹娘说了近半个时辰左右的家常话后,就去他那厢睡觉,但是他一进门,林梅就赤条条地挂在了他身上,劣质的香粉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
生理冲动?
不存在的,完全不存在的!
香粉味儿熏得他五脏六腑都快要翻了个儿,几近呼吸困难!
没错,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再也不是他咋看咋好的那个林梅,似极了青楼里的姑娘,他放缓呼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拽下去林梅,骂她是个神经病。
可是林梅的婊里婊气,连带着她那番龌龊不堪的话直到此刻,他还是记得一字不差,还是膈应得想吐……
“文六斤,你在金记,睡两天钱寡妇,睡三天阎小四的媳妇儿,这下又多了一个,你还可以睡文泽的小媳妇儿,要是你没吃野食儿,那咋不睡我?你就不怕我哪天搭上你爹,气死你娘?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一脱了衣服,那儿都差不多!”
毫无疑问,文六斤摔门而去,上了趟茅厕,干呕了一顿,然后去他爹娘那厢睡觉。
他即便是倒鸡鸭肠子也没有那么膈应,现在清洗着鸡鸭肠子也没有那么膈应,他是真被林梅膈应狠了。
在屯子里时,他觉得林梅作着作着,一年年后她有了岁数就不作了,他真没想到儿子铁墩儿都六岁了,她依旧是那个臭德行,他喜欢的林梅仅仅是他想象中的林梅而已。
现在看来,拴梁的媳妇儿,还有眼前的于腊梅,以及文泽刚认识就成亲的媳妇儿都比林梅会来事儿,他身为里正的儿子,却有个婊里婊气还爱作的媳妇儿,对比之下,他只觉得做人失败又丢人现眼,反正他是没脸和谁说这个破事儿,可是让他自行消化……好难。
洗干净了鸡鸭肠子后,文六斤望着青松娘,眼里略带纠结之色,“婶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夫妻两个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那咋办呀?”
青松娘等三人都是过来人,都晓得文六斤正在演绎如果就是我系列,文翠叶倒是可以接受哥哥文六斤休了林梅,但是她一想到铁墩儿以后有个后娘,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而青松娘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了,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少掺和为好,免得日后落下怪怨。
再说钱大双在炕头躺着,正要眯糊着了,月麟香陡浓,萧晔的痞笑入耳,撩她没商量。
“大双,今晚可是文泽的洞房夜,你说过夫妻生活和谐是幸福人生的保证,要不咱俩也试着洞个房呗?”
所以钱姑娘没法再眯糊着了,出了屋,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文六斤这样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