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关你什么事。”
他眸中闪过怒气,嘴角却勾起,说:“我看你当日说喜欢的那人也是他吧。”
我冷冷地看他,“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他怒气更甚,却笑得愈加灿烂,“你说不关我的事?”
我说:“是,不论我喜欢谁,都不关你的事。”
他的眼眸瞬间如黑夜一般墨黑,隐隐约约有暴风欲来的趋势,但终究只化为一脸深不可测,轻笑着说:“你喜欢他,他可不见得喜欢你。”
即使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即使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即使我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可当这句话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时,我的心脏还是克制不住刺痛了起来。
我想撤回方才那句话,周卿言还是个令人讨厌的人,一直都是。
“你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着?锦瑟对吗?”他似是没看到我的不悦,继续淡淡地说:“我看池郁对她关爱的很,恐怕不只是师兄妹那么简单。”
我忍着怒气,一次折了三根树枝扔进火堆。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不要在意,他不过故意想惹你生气罢了。
“只不过你妹妹似乎对他不是那么的全心全意。”他看我一眼,眼中带着嘲弄:“你喜欢池郁,池郁喜欢你妹妹,你妹妹却不懂得珍惜,好一出精彩的戏码。”
“精彩吗?”我冷冷地说:“就像你看着杨呈壁苦追卞紫,卞紫纠缠于你,你却对她不屑一顾一样精彩?”
他轻笑一声,长眸微微眯起,“痴男怨女,难道不精彩。”
“我真庆幸自己喜欢的人是池郁,而不是你。”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喜欢。”
四五章
他听完这句话瞳孔明显收缩了下;以同样冰冷的语气问我:“沈花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其实刚说完我便有些后悔,这样激烈的反驳实在不像我平日会做的事,只是一对上周卿言;我似乎总是比较容易情绪失控。
我顺了顺气,平和地说:“没有。”
他脸色稍微缓和,沉默了一会,说:“我饿了。”
既然他主动转移了话题;我自然乐于摆脱方才那种尖锐的对话;起身在洞穴里翻了翻,找出了几块干粮递给他,“这里应该有人经常来住。”
他拿走了一半;放在手上颠了颠,“看来也不算太倒霉。”
我啃了口硬巴巴的干粮,“嗯,从悬崖上掉下来没有摔得稀巴烂已经不错了。”只是还在上面的路遥怎么样了?还有那已经被挖开了的程令“墓穴”。莫非辛苦赶到此地,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问:“我能否问下,为何你和那群黑衣人都抢着要找程令?”
他挑眉,“你竟然会关心这个?”
言下之意我就该是什么都不关心?“总不能快被一个死人连累死了,却还不知道为什么。”
“说来也是你倒霉,竟然是他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俊美的容颜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暖光,盯着火堆缓缓道来,“程令本是我身边的一名护卫,假意背叛我去投靠了国舅,为的就是搜集国舅叛国的证据,半年前我收到程令的手信,说国舅近日跟蛮夷将军联系密切,恐怕正在策划什么事情,只是收到手信之后便失去了他的下落,我料想他肯定被国舅发觉了奸细的身份,只是程令做事一向谨慎,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从那群黑衣人执意要找到程令的尸体来看,他肯定拿到了重要的证据,所以才会被追杀灭口。”
我丝毫不意外再次从他口中听到“国舅”这个人,从杨德之事来看,周卿言与他早有结怨,“今天那群黑衣人是他的手下?”
“你还记得当日在金陵刺杀我们的三名刺客吗?”他轻笑一声,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那几人的招式跟今日这些人的路数几乎一样,都是同一批训练出来的杀手。”
杀手?
我皱眉,思索了下说:“当日死在洞穴里的那对男女,是十五年前名震江湖的鸳鸯杀手。那女子死前跟我说,她当初被是一名大人物收养,然后跟其他人一起被训练成杀手。”
他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说:“廖国内能称得上是大人物的人,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