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川知道,那个动作,是这老人的退让。
他于是收回目光,对叶玉茗说:“你这话不矛盾吗?活着才能做你要做的。”
在夕阳时分,大队人马从树林撤离。
谢虞川带着林溪坐同一大辆车,位于车队正中央,车上有专人照顾林溪,但谢虞川仍亲自打湿纱布,每隔五分钟给林溪润湿嘴唇。
张九厘好险保住了这份工作,尽职尽责的拿了笔记本,一面遥控集团的事,另一面读取着从谢大那房子里搜来的电子资料。
实验室那边药物检测结果刚好也出来了,报告被发到了他这里。
他点开那页,发现里面都是中文,但合起来他还是不认识。
只得求助专业人士:“那什么,燕医生,您来看看。”
燕谈鸣被专门叫过来,是看顾林溪的。他先看谢虞川,见谢虞川没反对,接了电脑过来。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向张九厘确认报告的真实准确性。
当场采样当场送检,哪能出错呢。“怎么了?”张九厘紧张的问他,生怕是有什么难治的毒性成分。
燕谈鸣说了声稍等,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他和那头的女士说了一阵,挂掉电话,看向谢虞川:“谢总。”
谢虞川:“嗯?”
对谢虞川他不卖关子,干脆果决的说问题:“检测出伽钛素3号。”
谢虞川按在林溪唇上的手一顿,没有控制住力气,在那里留下一点红色的印记。
他首先放轻了力道,揉了揉,在林溪无声的抗议里,松了手。
随后抬头,问:“确认?”
燕谈鸣点头。
谢虞川不再说话,眉压着眼,瞳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说:“也好,那你们有经验,给溪溪治疗吧。”
他说到这里,眉宇竟舒展开来,
经验是有经验啦,但先想到这个还真是……“慈父,”燕谈鸣比大拇指。
这种药物在多年前,曾被境外三角区某支叛乱武装队伍用作训练用药,不同调配方式导向不同的效用,有人认为,这药品能够开发人的脑域,激发人的潜能。
“难怪溪溪会这样,这药太凶了,他状态原本一直很稳定来着,”燕谈鸣说,“不过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别人,恶心了点吧。”
张九厘到这里终于读明白,他醍醐灌顶,难怪溪溪要冒这个险!他悄悄去觑谢虞川的面色,但谢虞川仍保持那种平静,以及少见的、面对林溪时方有的柔和。